“請講？”
“當閣下成為中國領導者的時候，我希望德國與中國能夠在全方位的合作。閣下說過，中國曾經(jīng)是世界上最大的消費市場，我也希望中國能夠如閣下的期待，建成世界上最大的統(tǒng)一的單一大市場，成為世界經(jīng)濟的軸心。德國的人口與地理環(huán)境決定了德國不可能成為這樣的角色?！?br>
如果這話是由21世紀的學者說出來，何銳會覺得很正常。這話由一位20世紀頭20年的學者說出來，何銳由衷的嘆息道：“真希望中國的官員能在20年內(nèi)達到卡爾教授的水平?！?br>
告別時間并不長，卡爾教授帶著魯?shù)婪颉ず账闺x開東北政府大樓，已經(jīng)有汽車等著兩人?？粗鴸|北街道上正在建設的無軌電車的電線，魯?shù)婪颉ず账褂玫抡Z問道：“教授，以中國東北的發(fā)展速度，日本會對中國東北發(fā)動的突襲么？”
“你認為呢，魯?shù)婪?。”卡爾教授并沒有直接回答。
“我認為不會發(fā)生突襲?！?br>
“沒錯。日本已經(jīng)失去了突襲的機會，現(xiàn)在想打倒中國東北，只能派遣大量軍隊發(fā)動曠日持久的激戰(zhàn)。日本作為一個島國，無法維持長期高強度戰(zhàn)爭。”
聽卡爾教授這么講，魯?shù)婪颉ず账褂行┎唤?，“閣下給那些軍人講課的時候，并沒有向他們指出這個事實。”
卡爾教授沒有回答魯?shù)婪颉ず账沟膯栴}。面對東北軍的軍官，卡爾教授不想做出如此明確的預言。畢竟以卡爾教授對日本的理解，不太敢確定日本國內(nèi)會不會有人采取極端手段。另一個原因，卡爾教授認為中日之間必然會因為遠東主導權爆發(fā)戰(zhàn)爭，在某一方徹底失敗之前，戰(zhàn)爭的可能性始終存在。
以卡爾教授的觀察，中國軍人對于進攻日本非常熱情。既然如此，卡爾教授樂見戰(zhàn)爭爆發(fā)。或者說，只要能夠打破現(xiàn)行國際秩序的戰(zhàn)爭，卡爾教授都很樂見。如果英國人再來一次布爾戰(zhàn)爭或者阿富汗戰(zhàn)爭，要卡爾教授感謝上帝顯靈，卡爾教授也會毫不遲疑的去做。
但是魯?shù)婪颉ず账姑黠@還不理解卡爾教授的想法。不過魯?shù)婪虿]有追問，他放棄了這個問題，提出了下一個問題，“教授，您認為何銳會堅持推翻凡爾賽體系么？如果他成為中國的領導者，英國會被迫接受這個現(xiàn)實。”
卡爾教授反問道：“魯?shù)婪?，你認為英國在遠東的秩序建立在什么樣的基礎之上？”
魯?shù)婪颉ず账挂呀?jīng)微微皺眉。見到自己的助手還沒辦法理解，卡爾教授索性把問題當做課題拋給了魯?shù)婪颉ず账?，“魯?shù)婪颍阌锌盏脑捒梢匝芯窟@個問題。等你研究清楚之后，就明白何銳對凡爾賽體系的態(tài)度。在我看來，何銳很清楚他其實沒有什么選擇的權力。或者說，中國如果想恢復歷史的地位，就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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