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狷夫問道:“兩種押注,賭注分別是什么?”
崔東山便以心聲言語,微笑道:“賭注稍大,就是賭郁姐姐以后為我捎句話給郁家;賭得更大,就是幫我捎話給周神芝,依舊只有一句話。放心,郁姐姐只是捎話人而已,絕不會讓你做半點多余事情。不然賭約作廢,或者干脆就算我輸。”
郁狷夫瞬間神色凝重,以武夫聚音成線道:“我可以不賭?”
崔東山笑道:“當然可以啊。哪有強拉硬拽別人上賭桌的坐莊之人?天底下又哪有非要別人買自己物件的包袱齋?只是郁姐姐當下心境,已非方才,畢竟郁姐姐終究是郁家人,周神芝更是郁姐姐敬重的長輩,還是救命恩人,故而說違心言,做違心事,是為了不違背更大的本心,當然情有可原。只是賭桌就是賭桌,我坐莊終究是為了掙錢,公平起見,我需要郁姐姐愿賭服輸,掏錢買下所有的物件了?!?br>
郁狷夫松了口氣。
崔東山微笑道:“愿賭服輸,是郁狷夫相信自己能贏。只可惜今天這次認輸,此生都未必能贏回來了。當然當然,這終究是小事。人生在世,豈可為了一己之小快意,而無視世間之大規(guī)矩風俗。拳高尚且如此,拳未高,更該如此?!?br>
郁狷夫抬起頭,問道:“你是故意用陳平安的言語激我?”
寧府門口大街上,郁狷夫第一場問拳,陳平安曾說,武夫說重話,得有大拳意。
崔東山笑瞇起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日一退又如何?明兒多走兩步嘛。郁狷夫又不是練氣士,是那純粹武夫,武學之路,從來逆水行舟,不爭朝夕之快慢?!?br>
郁狷夫問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心知肚明,我若是輸了,再幫你捎話給家族,我郁狷夫為了本心,就要融入郁家,再也沒底氣游歷四方?”
崔東山點頭笑道:“自然,不知道點賭客的品性人心,豈敢坐莊,八方迎客?只不過郁狷夫不喜老祖宗賞賜的名字而已。身為女子,卻非要被人以男兒看待,哪個有心氣的女子,長大了還會喜歡?只不過我相信郁狷夫對于自己的姓氏,觀感還是不錯的。”
郁狷夫苦笑。朱枚朱枚,你個呆子癡兒,不管此次輸贏,回頭我都要罵你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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