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錢撓撓頭,一跺腳,懊惱不已,自己如今好歹是兩間鋪子的三掌柜,怎么就不記事呢?她從袖子里掏出兩串用油紙包好的糖葫蘆——忘了給寶瓶姐姐了!
她唉聲嘆氣,把一串糖葫蘆放回袖子,留下一串,自顧自啃咬起來,滋味真不錯。至于買糖葫蘆的錢,是石柔出的,她也真是的,自己不過就是在壓歲鋪子里邊,多念叨了幾句糖葫蘆的事情,多問了石柔幾句聽沒聽見小販走街串巷叫賣糖葫蘆的聲音,一來二去,石柔就主動塞了一把銅錢給她,說請她吃的,不用還錢。這多不好意思,她裴錢又不是那種饞嘴的孩子了,于是就使勁盯著石柔手心的銅錢,然后搖著頭擺手,說不用不用。不過最后她還是收下了,盛情難卻。
吃完了糖葫蘆,袖子里那串就留著好了,畢竟錢是石柔出的,回去送給她。至于寶瓶姐姐那份,明兒她自己出錢好了。
江湖人行事,就是如此豪爽。
裴錢揮了一通行山杖,瞥見遠遠躲開的那條土狗,一瞪眼,土狗立即夾著尾巴跑到她身邊趴著。
裴錢蹲下身,一把抓住它的嘴,怒道:“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個兒這么矮,你是矮冬瓜嗎?丟不丟人?嗯?開口說話!”
這條莫名其妙得了一樁大福緣,實則早已成精,本該在龍泉郡西邊大山亂竄好似攆山的土狗,一動不動,眼神中充滿了委屈和哀怨。
它如今開竅通靈,靠山又是龍泉劍宗,在西邊群山之中,也算一只誰都不會招惹的山水精怪了,可是距離開口人言與化為人形,其實還差了些道行。
裴錢使勁攥著土狗嘴巴不松手,她瞪大眼睛,繼續(xù)呵斥道:“不說話就是不服氣嘍?誰給你的狗膽?”
它一動不敢動。
裴錢手腕一擰,狗頭跟著扭轉起來,土狗立即嗚咽起來。裴錢氣呼呼道:“說,是不是又背著我去欺負小鎮(zhèn)上的大白鵝了?不然為何我只要每次帶上你,它們見著了就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拳高莫出?氣死我了,跟著我混了這么久江湖,半點不學好?!?br>
那條土狗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當年是誰騎著一只大白鵝在小巷子亂竄?
裴錢好不容易放過了土狗,松開手,站起身,拍拍手,突然她使勁眨了眨眼睛,伸手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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