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抹了把額頭汗水,絮絮叨叨,痛罵那個白鵠江水神娘娘。
最后陳平安只好找個由頭,安慰自己:“藕花福地那趟光陰長河,沒白走,這要換成早先時候,指不定就要傻乎乎給她開了門,進了屋子。”
逐漸心靜下來,陳平安便開始聚精會神翻閱書籍,是一本佛家正經(jīng),當(dāng)時從山崖書院藏書樓借來六本書,儒釋道法墨五家典籍皆有,茅山長說不用著急歸還,什么時候他陳平安自認(rèn)讀透了,再讓人寄回書院便是。
陳平安突然合上書,走出屋子,來到廊道欄桿處。
事出無常必有妖。
樓外雨已停歇,夜幕重重。陳平安伸手按住欄桿,緩緩而行,手心皆是雨珠破碎、合一的雨水,微微沁涼。
陳平安攤開手掌,低頭望去。
他跳上欄桿,緩緩而行,眺望遠方,紫陽府外鐵券河,河外又有青山。
當(dāng)下身處黃庭國紫陽府紫氣宮的藏寶閣高樓檐下欄桿上,思緒飄遠。
陳平安想起先前青鸞國之行,在酒樓聽當(dāng)?shù)匕傩站瓶驼f那場佛道之辯,有那么一個僧人撐傘在外、儒生檐下躲雨的故事。
若是趕路時遇上下雨,自然就會尋找屋檐躲雨。
又記得陸抬曾經(jīng)在飛鷹堡小院感慨,人間的遺憾,多是“留不住”三字。最深的肺腑之言,不過是對種種風(fēng)景、種種人的一句“且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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