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想過舉報，我花點錢和一個姑娘聊了一晚上，她十六了，跪在地上哭著求我別舉報，她就是本地的，她害怕，她說這些人知道她家住在哪兒，知道她父母姓甚名誰，如果不舉報，還聽話，讓她跟誰睡她就跟誰睡，還有錢拿，要是把他們?nèi)桥?，她就完了，她說和她關(guān)系最好的那個姐妹，已經(jīng)失蹤了。”
“我實在是沒有能力，就沒再關(guān)注過，又后來，開始掃黑除惡，他們就跑了，瞬間銷聲匿跡，恨不得風(fēng)聲沒傳到基層工作者耳朵里呢，他們就知道明天下不下雨了?！?br>
莊澤翰又抽根煙，“這事兒壓在老子心里幾十年，如今說出來了，真是痛快了，我剛來的時候，我看著這地兒不大，民風(fēng)淳樸，村民友好，挺好的，結(jié)果時間長了，你知道你身邊都是一群披著什么人皮的惡鬼么?！?br>
“幾十年前，我就想，那身警察衣服，穿我身上，真是糟蹋了，到現(xiàn)在，我也這么認(rèn)為，人們都說正義雖然會遲到，但一定會來，有用嗎，遲來的正義叫正義？為什么就不能承認(rèn)，正義就是救不了很多人，也是一紙空談？”
他遞給廖遠(yuǎn)停一根煙，“人啊，都是站在燈底下太久了?！?br>
廖遠(yuǎn)停接過，沒點，“所以你幫助徐巧云、方重上訪?！?br>
“對?！?br>
莊澤翰大方承認(rèn)，“但我沒想到你會橫插一手，實際上我也沒抱多大希望，但還是想試試吧，結(jié)果你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跑，他們找我商量，問我怎么辦，我當(dāng)時其實有點被你驚艷，我覺得你很聰明，是真的很聰明，我說能怎么辦，就按照你說的做，找個地兒安頓下來吧，像你紙上寫的一樣，重新生活，我讓他們定居在這兒，一是離那兒離得遠(yuǎn)，二是有事兒我也能幫襯，其實從我老家到他們家，半個小時就到了，哈哈哈，退休以后，我也要住老家，遠(yuǎn)離那惡心吧唧的地兒?！?br>
廖遠(yuǎn)停心里有個猜測，“他們跟賣淫有關(guān)系？”
莊澤翰抽了最后一口煙，說了兩句話。
“你猜他們的上訪內(nèi)容是什么?！?br>
“你看徐巧云長的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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