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莊澤翰挑挑眉,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愛人,你好像就向我打聽過……劉學(xué)?”
廖遠(yuǎn)停點頭:“是他?!?br>
莊澤翰笑了起來。
他嘲諷似的,“廖書記真是個為民著想的好書記?!?br>
廖遠(yuǎn)停面色不變,不見一絲羞愧。
莊澤翰這時似乎才褪掉那層老好人,憂愁的皮,眸光精銳,眼神銳利,看著廖遠(yuǎn)停的視線仿佛鋒利的刀刃,要把他這張光鮮亮麗,儀表堂堂的皮刮下來。
“說來話長了?!彼竭^廖遠(yuǎn)停,看向他身后烏黑的天,“那是我剛來茂德村當(dāng)?shù)谝粫浀臅r候,連李岳,都比我晚幾年,李岳之前,是……算了,估計你也不認(rèn)識,是老張告訴我,別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看到一些事,也別聲張?!?br>
“我那個時候想,這么小個村,哪有什么事兒,后來我就不這么想了,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廖遠(yuǎn)停微微瞇眼,“什么?!?br>
“賣,淫?!鼻f澤翰雙手向后捧著后腦勺,愜意極了,回顧著往事,“那是一年春天,政策改革,對黨風(fēng)黨紀(jì)抓的極嚴(yán),我怕出事兒,每天都蹲在村里不敢動,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到晚上,村里就熱鬧起來了,最開始我也沒往其他方面想,直到我看到某個領(lǐng)導(dǎo),抓著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上車,沒多久那車,就晃起來了,再然后,車開走了,就剩個閨女,被人糟踐完扔路邊了?!?br>
廖遠(yuǎn)停喉結(jié)滾動,垂眸,握著杯子的手都收緊了。
莊澤翰看著他,笑笑,聳肩,“事兒到這一步,我也沒想其他的,結(jié)果你猜,沒多久,就有人把那小女孩兒拖走了,她連哭都不會哭,噢,最開始掙扎的時候哭了,被人扇了兩耳光,就沉默了,我以為到這兒就結(jié)束了,結(jié)果,又讓我看到了,不僅當(dāng)官的能上,村里的男人但凡給錢的都能上,我尋思就這一個呢,直到有天,邀請函遞到我手里了,我一翻那名單,好家伙,本地的外地的,年齡最小的12,最大的19,好幾十個,全他媽是,我還問,我說這年齡怎么都這么小,回答我的,就是喜歡嫩的,嫩到哪個地步呢,必須十開頭,二十就不行,我說這些人都是從哪兒來的,不知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就是城里往下送,送來的,為什么送到村里,因為村里保險?!?br>
一股無名火沖著廖遠(yuǎn)停的腦門,讓他手背的青筋都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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