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不適宜非親非故的留外命婦過夜,在與徐佩東見完面后,徐善然并竇氏楊氏二人便出了宮,上了回府的馬車。
因為陰謀被窺破,一直被徐善然壓得喘不過氣的周后這才狠狠吸入一口氣又狠狠吐出,沖著自己的心腹姑姑大發(fā)雷霆:“說了讓我來找人過去讓我來找人過去,我都豁出臉皮幫他做那老鴇的事情了,結果他也不知道被哪個宮里的妖精又絆住了褲腰帶,自己說過的話轉眼就往,倒害得我里外不是人!”
姑姑忙道:“娘娘慎言??!”
周后這次真的氣得狠了,她捏著帕子,全身發(fā)抖說:“你看見沒有,什么樣的小娘皮,比我的皇兒還小一兩歲,也敢到我眼前蹬鼻子上臉了,他愛玩女的愛玩男的,我何曾說過半句醋話?結果現在這江河日下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會縮在宮中逞能,他這個皇帝做成了這副模樣,我這個皇后可不是廟里那泥塑的菩薩?”
“娘娘,娘娘息怒!”那姑姑見左右的宮人都避了出去,湊近周后耳旁,悄悄說了一個消息。
周后先驚后笑,笑只是薄薄的冷笑:“知微宮中的那個賤人被打了?姑姑,我跟你說過了,我們很不必去管那些娼婦,全是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久的?!彼坏裙霉没卮?,又自言自語說,“這宮里啊,誰要真覺得皇帝是個依靠,才是豬油蒙了心肝,早晚得吃上大虧?!?br>
不說內宮中各處發(fā)生的事情,林世宣因為先一步出了內宮,所以并未得知知微宮中明德帝冷著臉自淑妃那里離去的消息。
這個時候,他正在徐佩東面前,與這位世叔烹茶閑談,一個字不說徐佩東家里與徐善然的事情,卻字字句句,都叫徐佩東不由得憶起家人,不由得憶起女兒。
今日徐善然和徐佩東的對話讓徐佩東想了很久。
從小所受的教育叫他無法這樣干脆利落地斬斷自己對皇室的忠臣,但是他當然知道,這京城之中,絕對不缺和外頭的盜匪互相勾連,暗通款曲的文臣大人。他在想自己女兒所說的話。
他的女兒并沒有大義凜然地說些什么,也沒有胡攪蠻纏地要他同意什么,她只問他:“父親,風節(jié)若真帶著全部人來投,京中養(yǎng)得活這些人嗎?這些人還會在風節(jié)手下嗎?今日我入宮,陛下竟對我有想法,到時真的不會罔顧人倫,害我破家,將我強占嗎?”
徐佩東當時驚得目瞪口呆。
徐善然又說:“若風節(jié)還在西北,哪怕我們一家都在此做人質,朝廷又能信任風節(jié)幾分?現在極得陛下信任的林世宣是個什么樣的人,父親在宮中數月,是否了解?陛下又是一個什么樣的君主,父親是否心里有些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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