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親昵之后便湊著一塊說話,孫粲從果盤里撿了個柑橘,悠悠地剝皮。
“你可不知道大房的后院里有多亂,應(yīng)仲自個兒不檢點連帶著我們二房都沾著些煙火。上回他那個姨娘派人送了蜜豆糕,說是親手做得,我才不稀罕,便叫人打發(fā)。”她揚了揚唇,將一瓣果r0U塞進(jìn)應(yīng)冀的嘴里,“偏偏她的婢子才走,裴郡主那又來人說是與我對下賓客的單子,我若是沒猜錯,十有是沖著那姨娘來的。”
應(yīng)冀冷笑,“區(qū)區(qū)一個姨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做什么勞子的蜜豆糕,下回若是再來,你叫人把她趕出去便是。我自認(rèn)別的不b應(yīng)仲差,可就這nVsE方面實在b不上,一天天的,少了nV人就跟要Si了一樣,這兵權(quán)真要全給了他,恐怕以后有得鬧騰?!?br>
“你這人真是口無遮攔的,這里可不是國公府,給人聽見了怎么辦?”
“別急,外頭有我的人看著。”他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眼那之前的疤痕道:“要不了多久你這就完全沒有印子了,只是結(jié)疤難免會癢,你可千萬別去撓啊!”
孫粲下意識地想去碰那疤痕處,不過忍住了,眼睛不由瞥向應(yīng)冀衣服里面,“你這傷得b我還重吧,過幾日我?guī)湍隳ǜ嗨帯!?br>
他不免好笑地捏捏孫粲地臉,“那些玉肌膏是拿來給你用的,你去了疤痕,心里也歡喜,這打扮起來也更好看。你打扮得好看,我也有光不是?至于我,你又不是沒見過我身上,哪有完好的地方。再者我是要上戰(zhàn)場的,還會有更多的疤痕,沒必要用這些的?!?br>
“真的不能不去嗎?我可以去求阿耶,或者找別人——你去做個閑散的文官,這樣既不危險,我也……也能天天看見你?!彼缓靡馑嫉卮瓜履?,可很快的,應(yīng)冀便攬著她進(jìn)懷里。
“六娘,我若真去做那什么文官你不怕別人怎么笑你嗎?士族的郎君雖然入朝為官,可他們大多都寄情山水,從前就是這樣,把持大權(quán)卻從不管轄事務(wù)。不過現(xiàn)在,現(xiàn)在有了寒門一派,大權(quán)旁落,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寄情山水了?!彼孟裰缹O粲要說什么,一手摁住她肩膀,一手安撫著拍她的背,“旁人都夸那些鄙棄功名利祿的人為名士,隱士或者是……一時半會我也想不起來了。他們呢自然是受讀書人的敬仰,也是那些世家子弟愿意來往的對象。但是六娘,我不是他們,我有屬于自己的野心,我要做的,就是他們鄙棄的追名逐利!閑散的生活不適合我,那些山山水水的也不過是我閑暇之余所去看的罷了。
‘富貴險中求’只要有一絲往上爬的機會我都要試試,沒有人b我更知道被人欺負(fù),恥笑,欺侮的生活了。你記得么?那會應(yīng)獻(xiàn)拿雪砸我,你打了他,我們回屋你怎么說的?我是陛下親封的魏國公,我阿姊還是中g(shù)0ng皇后……想起來了么?你那時候覺得我不爭氣,可為什么你不想想,有這些虛頭巴腦的頭銜又有什么用呢?
魏國公有什么權(quán)利嗎?那中g(shù)0ng皇后是我嗎?我阿耶是大丞相,握著兵權(quán)——可那些是我的嗎?通通不是。”他貼在她的耳畔像是呢喃,“東西拿在身邊屬于我——那才有用,那叫真正的實力!或者這樣說,如果現(xiàn)在是從前,還是世家一攬獨大的時候,你覺得我們還會這樣抱在一起嗎?或者你會嫁給我嗎?
六娘,你難道就不想做這天下最尊貴的——”
“慎言!”孫粲忙打斷他,x口“砰砰砰”地直跳,她灌了口茶水,半晌道:“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如此,你,你去就好了。左右,左右我在家等你就是了?!?br>
應(yīng)冀笑著抱緊她,低啞地聲音貼在耳畔曖昧繾綣,“怕了?”
誰怕了,孫粲簡直要翻白眼,cH0U出手要推開他,“你呢就少在我這說大話,想誰不會想?夢大家都會做,可又有幾個把夢做真了?應(yīng)冀,你來來回回的和我說了那么多,可我著實沒見著你兌現(xiàn)一樣啊!就說上回那狩獵之事吧,你要我交給你,說會給我一個交代——可事情過去幾天了?你給我什么了,除了玉肌膏就是玉肌膏,應(yīng)冀……這些東西我真的不差,你要真有心,就把你說得話給我兌現(xiàn)了!就從那——”
“從什么,從那冬狩之事?嘖,我說你這脾氣真該改改了啊,得虧嫁得人是我,要是換作別人,會成天這樣由著你這樣那樣的嗎?那事我查是查清楚了,不過有些地方弄不大明白?!?br>
一聽他查出來了,孫粲也由著他摟抱乖乖不動了,“你說,哪些地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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