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與許安宗并未在意,只聽得腳步聲漸遠(yuǎn),直至門外,那道素凈的背影微微顫抖,無人瞧見她悄然拭去臉上的淚痕。
婚事緊鑼密鼓地籌備著,相思卻無事可做,只每日跟著教習(xí)嬤嬤學(xué)習(xí)成婚的禮儀。晨昏頷首,起身坐臥,一式一樣,皆是教條繁復(fù)。她學(xué)來學(xué)去,總覺枯燥,直到嬤嬤提及“月圓花好夜”時(shí),才猛然一怔,心臟像是被無形的羽毛輕輕拂過,微微發(fā)癢,不知所措。
教習(xí)嬤嬤見她愣神,抿唇笑道:“公主不必?fù)?dān)心,駙馬會(huì)教著您的?!?br>
相思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垂下眼簾,半晌沒作聲。她忽然想到,周述是不是也被人押著學(xué)這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不知他又是什么表情?這一想,原本的羞澀竟悄然化作一縷甜意,從心口漾開,像春日枝頭新綻的花bA0,細(xì)膩又綿長(zhǎng)。
她將自己喜歡的東西悉數(shù)交給連珠打理,前前后后,竟裝滿了六七個(gè)大箱子。連珠看著那堆得高高的嫁妝,無奈地笑道:“這哪里是成婚,分明是搬家。”
相思正對(duì)鏡試戴大婚用的九翟冠,赤金點(diǎn)翠的翟鳥嘴里銜著東珠,壓得頸子生疼。
崔令儀送來了一對(duì)JiNg巧的陶瓷娃娃,笑YY地拉著相思的手道:“以后,我就能去公主府找你玩了?!?br>
相思Ai極了這份心意,鄭重地收下,忽然心生好奇,便問道:“你父親可曾給你定下親事?”
崔令儀微微一怔,旋即輕輕搖頭,笑著道:“我還不急呢,誰像你似的,看見了周家五郎,一顆心都丟上去了?!?br>
這話,許安宗也說過。
彼時(shí),他端坐在廳內(nèi),目光淡淡掃過忙碌籌備婚事的丫鬟內(nèi)監(jiān),語氣意味不明:“我那日就不該陪著周述進(jìn)g0ng,否則,小妹還能在家多待幾年?!?br>
相思不服氣,笑道:“成了親也是可以回來的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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