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說了！”徐將軍急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把聞明皓的嘴縫上，可話已出口，收不回來。
就在這時，宮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沉重的門軸聲在寂靜的凌晨里格外刺耳。陸清然心頭一緊，抬頭望去，只見宮門后黑壓壓一片人影，氣勢如虹。他咽了口唾沫，心道：這下完了，出了狼窩又入虎口，這日子還能不能更刺激點？
內侍邁著碎步走上前，手中拂塵輕輕一甩，姿態(tài)倨傲得像是天皇老子，連正眼都不屑瞧人一眼。他尖著嗓子道：“諸位請吧，太后娘娘在寧壽宮等著你們?！甭曇敉系瞄L長的，帶著幾分不耐，像是在催促一群不識趣的鄉(xiāng)下人。
陸清然被押著進了宮門，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聞明皓身后，腦子里亂成一團。到了寧壽宮，他一眼便認出坐在主位上的太后——那張明艷精致的臉，分明就是之前從馬車上下來的“表弟”。他心頭一震，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差點沒站穩(wěn)。太后竟是他？這瘋子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藏得深！
太后懶洋洋地倚在鳳椅上，素手一揮，幾份卷宗“啪”地扔到聞明皓面前，聲音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鎮(zhèn)國公謀朝篡位的證據(jù)都在這兒，自己看?！蹦钦Z氣平靜得像是閑話家常，可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在石板上的鐵錘，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聞明皓低頭翻開卷宗，目光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罪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抬頭，聲音顫抖卻滿是倔強：“不可能！這一定都是假的！”他的眼神像是被點燃的火把，憤怒中夾雜著難以置信，手指死死攥著卷宗，指節(jié)泛白，像是要把紙張捏碎。
太后聞言，輕輕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里透著幾分倦意：“鎮(zhèn)國公犯下株連九族的死罪，按律你們一個也逃不掉。念在徐將軍守邊有功，又有聞大人替你們求情的份兒上，哀家才不與你們計較。可惜，你不領情?！彼D了頓，目光掃過聞明皓，眼底閃過一絲憐憫，像是在看一個不識好歹的孩子。
“聞之恒怎么會為我們求情？他巴不得我們去死！”聞明皓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聲音尖利得像是刀鋒劃過瓷器。他轉頭瞪向一旁的沈臨淵，眼底滿是恨意和不屑。
陸清然站在一旁，心頭猛地一跳。聞之恒？這是沈臨淵的本名嗎？他暗暗咀嚼著這個名字，覺得還挺好聽，可腦子里卻亂成一團，理不清這復雜的恩怨糾葛。
太后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里透著幾分無奈：“鎮(zhèn)國公寵妾滅妻，而你是他的親弟弟，你說他為何替你們求情？”他的話輕飄飄地落下，卻像一塊巨石砸進水面，激起千層浪。
聞明皓聞言，整個人僵住，像是被雷劈中。他緩緩轉頭看向沈臨淵，眼神復雜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可思議中夾雜著憤怒和震驚。沈臨淵卻只是冷冷地站在那兒，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淡淡道：“是我自作多情?！彼穆曇舻统炼届o，像是一潭死水，眼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
聞明皓的表情變了又變，陸清然還以為他會就此軟化，可下一秒，他卻“呸”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惡心！我寧愿死，也不要你的施舍！”他的聲音里滿是厭惡，像是吞了什么臟東西，恨不得吐出來。
“公子！”徐將軍急得滿頭大汗，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像是想沖過去捂住他的嘴，可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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