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陸承淵和柳氏聽了這話,齊齊陷入沉默。花廳里靜得針落可聞,只有陸清然刻意壓低的抽泣聲在空氣中回蕩。他偷偷抬眼瞄了瞄,見爹娘臉色都沉了下來,顯然是被他的話戳中了軟肋。陸清然心底暗喜,正打算再加一把火,乘勝追擊地說些什么,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像是春風拂過,卻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強勢:“香火哪有清然重要?”
陸清然猛地一僵,頭皮瞬間發(fā)麻。那聲音的主人,不正是沈臨淵嗎?他不是出門辦事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僵硬地轉過頭,只見沈臨淵倚在門框上,一身玄色長袍襯得他身形挺拔,眉眼間依舊是那副慵懶卻銳利的模樣。他微微瞇著丹鳳眼,目光落在陸清然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像是在看一件珍寶,又像是在看一個逃不掉的獵物。
沈臨淵從屏風后緩步走出,玄色長袍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蕩起,襯得他身形修長如松。他停下腳步,朝陸清然微微一笑,那笑容溫柔得像是春日融雪,眼角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流轉著柔光,可陸清然心里卻猛地“咯噔”一下,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袖角。他不是出門辦事去了嗎?怎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這瘋子的行蹤,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沈臨淵先是恭敬地向陸承淵和柳氏行了一禮,隨后轉過身,目光落在陸清然身上,聲音低沉而溫潤,帶著幾分寵溺:“為夫出門時忘了拿些東西,回來取時聽說岳父岳母提前歸家,便趕來相見,沒想到卻聽到了清然的心里話?!彼D了頓,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像是含著某種意味深長的情緒。
陸清然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道:還真是“巧”得讓人頭皮發(fā)麻。他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掩住眼底的慌亂,面上卻裝出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
沈臨淵走近幾步,俯身湊到他耳邊,聲音放得更低,像是耳語般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清然放心,在為夫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香火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他直起身,目光掃過陸承淵和柳氏,語氣誠懇得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陸清然喉嚨一緊,差點被這話噎住。他在心里冷笑:可不是嗎,你一個瘋批,眼里除了我還能有誰?他很想反駁幾句,可沈臨淵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他再多說反倒顯得不識好歹。陸承淵和柳氏對視一眼,顯然也被這話堵住了嘴,納小侍的事就這么不了了之。
陸清然暗暗咬牙,看來還是得老老實實裝瞎茍命,伺機找機會擺脫這個瘋子。他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面上卻依舊是一副乖順模樣。
幾人落座后,柳氏端起茶盞,目光轉向沈臨淵,語氣里帶著幾分關切:“臨淵,這次出門要去哪兒???”她一邊問,一邊輕輕吹了吹茶沫,眉眼間透出幾分擔憂。
沈臨淵拱了拱手,恭敬回道:“回岳母的話,這次有批貨要護送到長安?!彼穆曇羝椒€(wěn)如常,可陸清然卻敏銳地察覺到柳氏聞言后眉心一皺,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陸承淵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茶盞,聲音低沉中透著疲憊:“長安最近不太平,這次我們去送貢品,差點就出不來?!彼欀?,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敲了兩下,像是在回憶那段驚險的經(jīng)歷。
陸清然一聽這話,手里正往嘴里塞的一塊桂花糕頓住了。他嚼了兩下,含糊不清地問:“怪不得爹娘提前回來了,長安到底出什么事了?”說完,他咽下點心,舔了舔唇角的碎屑,眼底卻閃過一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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