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剖開恤兒胸膛,剜出恤兒這顆心,你也懶得看一眼?也罷,你甚至懶得恨我?!?br>
蕭恤噙淚嗤笑,“朕尋賜煜入京,禪位于他又當如何?父皇的血脈、你的第一個孩子坐上這把椅子,你瞧著他也同今時般無愛無恨么?”
索性這賬算不明白了。合該一起疼啊,楨兒哥哥。
“丞相費盡心力送走長子,不正為免他淌這渾水么?朕偏用這最蠢笨的法子翻覆國祚涂炭生民,又當如何?”
簡楨忽而愣怔,愣怔過后竟也破顏一笑。
“陛下要的,臣無論如何也給不了?!?br>
伏于蕭恤肩頭虛喘,暖濕氣流和著一二艱澀順勢潛沒少年帝王耳畔。“陛下平素,勿復懶散……多看幾本奏折,便無從生得這等怪誕念頭了。”
“至于賜煜……此子不姓蕭,更不姓簡。中人之資、束發(fā)稚子,也值同他一般見識?”
賜煜。
那是簡楨第二個孩子。
娩下那通身青紫的死胎不久誤服暖情湯羹,月子里懷上的。
彼時蕭恤尚幼,蕭繹盛年。
遠得好似另一方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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