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輕不重地應了聲,才說:“正式下聘,心得細。按說本該去往靈州虞家下聘才是,可王爺興許不日便要啟程去荊州剿匪,再耽擱下去,不知宮里又要生什么變故,如此已算輕慢,如何能不再上心?”
楊氏連連稱是,又替老太君斟了盞茶,一并陪著看起來。
她慢聲道:“前些時候兒媳偶然在金縷閣遠遠瞧見那虞家千金一眼,生得倒真真標致,是個討人喜歡的模樣,難怪母親也愛重。”
老太君抿茶道:“那孩子是瞧著伶俐,王爺愛重才最要緊。”
“只是嬌氣金貴了些,到底少了幾分穩(wěn)重,也不知日后能否操持王府中饋。”楊氏頗為擔憂,又道:“早些時候兒媳還以為姬家的丫頭——”
“噹”地一聲,老太君擱下茶盞,微斥道:“如今是什么時候,太妃說話可要懂些輕重,莫要再做出傷了母子感情的事來才好?!?br>
楊氏臉色陡然一白,仿佛被戳到心肺,坐也不敢再坐,起身福禮道:“兒媳妄言,母親恕罪?!?br>
老太太不言,只頭疼地揮手命她退下。
楊氏提及的“姬家丫頭”正是姬長云無疑,其實老太君曾對姬長云亦是抱有過很大希望。那姬家本就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真論起來,其父還對沈卻有過恩情,姬長云常以義診為名進京看望沈宅老人,不管目的為何,到底也是有心。
老太君原也很指望近水樓臺,她能與沈卻生出些情愫來。
可這么些年過去,她心中極為明白,幾年都磨不出的情誼,那自家孫兒是當真對姬家姑娘沒意思,是以她也不強求,便年年搜羅上京未出閣的適齡姑娘讓他過目。
可沈卻自幼性子便極其淡漠,好似除了行軍作戰(zhàn),很難有對別的什么生出興趣,他的婚事早成了老太君的一樁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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