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攬鏡自照半響，她這小臉實在生得太過惹眼，與老太君的喜好半點沾不上邊，是時下各家主母都較為排斥的那掛“紅顏禍水”的姿色，想來老太君也并不會喜歡她。
不過，她若稍稍收斂一些，例如眼尾這處往下壓幾分，再例如唇線莫要畫得這般飽滿，也是十分大家閨秀，她在靈州的名聲便極好，人人都夸她得體呢。
倏地，虞錦手腕一頓。
她這是在想什么……？
虞錦發(fā)呆自閉。
時間一息一息過去，眼看天色暗下來，落雁布好菜，她才稍稍就了兩口，便無甚胃口地命人撤下。
時至夜里，夜幕低垂，小室昏暗難明。
落雁伺候虞錦熟悉，正要拆她的發(fā)髻，就聽虞錦吩咐道：“再點一盞燈，把剩下的畫卷拿來?！?br>
落雁微愣，“夜深了，姑娘還看？”
虞錦應(yīng)了聲，也沒多言。
落雁卻當她真一心一意為王爺挑選王妃，不由稍顯猶豫，想替王爺說句話，但對著失憶之人又難以開口，磨蹭半響，只好為她再燃一盞燈。
夜闌更深，紅燭輕搖，女子纖弱的影子在白墻上晃得有些扭曲。
闔上最后一卷畫，虞錦已然胸悶到說不出話來，兀自生著莫名其妙的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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