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yī)提針在段容時各處穴道上行針,不到一刻,他便汗出如漿,嘴唇泛白,吐出一口瘀血來。
蘇湞沒見過這陣仗,握緊飛絮的手,強撐著站在原地,又見段容時吐血過后反倒清醒過來,也能與人對談,這才安了些心。
陳太醫(yī)收起針包,如常寫下幾個方子,細細吩咐過下人之后便回宮復(fù)命,蘇湞說要送他,陳太醫(yī)卻示意她留步。
陳太醫(yī)猶豫片刻,還是對段容時勸道:“侯爺該保重自身,莫要再讓家人擔(dān)憂了。”
太醫(yī)離開了,段容時斜靠在床柱邊,面上仍然沒有血色,精神卻挺好,朝蘇湞伸手,“小絆,辛苦你了,我睡了幾日?怎么見你都瘦了些?!?br>
蘇湞拉著他的手,坐到床邊,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陳太醫(yī)說了,他這樣的情形本不該飲酒,更不要說吹風(fēng)著涼,她又想到西川寺避雨那日,分明已是仲春的時節(jié),段容時卻仍在屋內(nèi)備了炭盆,顯然是清楚自己身體的。
“你怎么不早同我說啊,我若是知道了,必然不會……”蘇湞翻開他的手,細細地摸著那道傷疤,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下來。
當(dāng)年段伯言叛逃,段家一夜傾覆,族人要么隱匿身份要么被砍頭流放,唯有段容時因著母親錦陽長公主的幾分情面,得以保全自身。
外人只知道他是撞了大運,遇見了個善性的皇帝,身為逆賊之子尚可不被連坐,還能位極人臣,卻不知他曾受過這么多苦。
“不過都是些陳年舊事,若不是太醫(yī)說起,我也忘了。”段容時將傷疤收回袖子里,抬手給她抹淚,“別哭啦,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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