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是憂愁不已,輕聲道:“守,就要死很多人,越死越多;不守,對不起那么多已經(jīng)死了的,近在眼前的,就有本土劍仙李退密,皚皚洲的張稍和李定。如果換成我是那位老大劍仙,早就道心崩潰了?!?br>
劉羨陽蹲下身,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從哪里拔來的草根,含糊不清道:“劍仙劍修,都習(xí)慣了老大劍仙坐鎮(zhèn)劍氣長城,實在是太久了,很難有人真正去想象這位前輩的內(nèi)心是什么感受?!?br>
秦正修沉聲道:“萬年以來,加上當下這一場,總計九十六場大戰(zhàn),沒輸過。”
劉羨陽說道:“戰(zhàn)場在南邊大地上,也在北邊的人心里。所以一直贏,也在一直輸。”
陳淳安突然開口道:“我們浩然天下,難辭其咎,錯莫大焉?!?br>
這位浩然天下獨占醇儒頭銜的老人,并非以心聲言語,而是直接開口說話。
除了劉羨陽,便是陳是這個陳氏子弟,秦正修這樣的儒家君子,都有些變了臉色。
隱官大人帶著洛衫和竹庵劍仙,大搖大擺走到了那座甲子帥帳。
灰衣老者就站在大帳外,笑道:“不用擔心在我們這邊沒架打,只要是飛升境的,此次攻城又未出過力,都隨便你挑,打死了,誰敢發(fā)牢騷,繼續(xù)打死。”
隱官大人點了點頭,伸手揪住一根羊角辮兒,輕輕搖晃起來,咧嘴笑道:“到了浩然天下,給我半洲之地,上五境修士,全部交給我打殺??s頭烏龜,龜殼帶肉,一并稀爛!”
灰衣老者沒有拒絕。為何要拒絕?眼前這個小姑娘,簡直就是蠻荒天下最好的大道種子,大道之契合,無與倫比,待在陳清都身邊,對她而言,無時無刻不是煎熬,劍氣長城從來不是她的修道之地,而是一座拘押本心的大牢籠。隱官大人身為劍氣長城土生土長的劍修,豈會沒有本命飛劍?但是她每逢大戰(zhàn),幾乎從未祭出飛劍,最多就是提一把劍坊長劍,砍斷了再換拳。
灰衣老者極少有惋惜之事,其中之一,就是這個在劍氣長城成長起來的隱官大人,不曾誕生在蠻荒天下,不曾早早去往托月山修行,不然那口古井之中的十四個座位,高低位置,全都要變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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