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說道:“不可殺之人,即使你劍術(shù)再高,也不能向其出劍。可殺可不殺之人,隨你殺不殺。但是記住,該殺之人,不要不殺,不要因為你境界高了,就認定自己是在仗勢欺人,覺得是不是可以云淡風輕,一笑置之便算了,絕非如此。在你身邊的弱者,在浩然天下他處,便是一等一的絕對強者,強者危害人間之大,遠勝常人,你以后走過了更多的江湖路,見多了山上人,自會明白。這些人自己撞到了你劍尖之上,你的道理夠?qū)?,劍術(shù)夠高,就別猶豫?!?br>
裴錢欲言又止。
左右說道:“文圣一脈,只談劍術(shù),當然不夠。心中道理,只是個我自心安,遠遠不夠,任你人間劍術(shù)最高,又算什么?”
左右轉(zhuǎn)頭喊了一聲:“曹晴朗?!?br>
曹晴朗立即心領(lǐng)神會,說道:“大師伯看似是在說劍術(shù),實則與理相通。念頭與念頭的交織,要么打架,四散而退,要么就像大師伯最終的那團劍氣,相親相愛,大道相近者齊聚。這就像一個人根本學(xué)問的形成,治學(xué)一事,要與圣賢書和圣賢道理較勁,更要與本心較勁,要與世道和天地較勁,最終猶然能夠勝出之人,便是頂天立地,劍撐天地,為絕學(xué)續(xù)香火?!?br>
左右十分欣慰,點頭道:“果然與我最像,所以我與你之間無須太多言語。能夠理解?”
曹晴朗笑著點頭。
左右轉(zhuǎn)頭問裴錢道:“聽了大師伯如此說,是不是對其他的那些劍理,便要少聽幾分了?”
裴錢想起了師父的教誨,以誠待人,便壯起膽子說道:“醋味歸醋味,學(xué)劍歸學(xué)劍,根本不打架的?!?br>
左右點頭道:“很好,應(yīng)當如此,師出同門,自然是緣分,卻不是要你們?nèi)蛔冏饕蝗?,一種心思,甚至不是要求學(xué)生個個像先生,弟子個個如師父,大規(guī)矩守住了,此外言行皆自由?!?br>
左右轉(zhuǎn)頭望向那個郭竹酒,心最大的,大概就是這個小姑娘了,這會兒他們的對話,她聽也聽了,應(yīng)該也都記住了,只不過郭竹酒更多心思與視線,都飄到了她師父那邊,正豎起耳朵,打算偷聽師父與老大劍仙的對話,雖然自然是完全聽不見,但是不妨礙她繼續(xù)偷聽。
察覺到大師伯的視線,郭竹酒立即坐好,擺出嚴陣以待的姿勢,道:“大師伯每個字都重達萬鈞,我要好好接招了?!?br>
裴錢哀嘆不已,這個小姑娘真是目無尊長、無法無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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