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苦夏不再言語。
郁狷夫說道：“那人說的話，前輩聽到了吧？”
劍仙苦夏點點頭，這是當(dāng)然，事實上他非但沒有用掌觀山河的神通遠看戰(zhàn)場，反而親自去了一趟城池，只不過沒露面罷了。
郁狷夫說道：“第二場其實我真的已經(jīng)輸了?！?br>
苦夏疑惑道：“何解？”
郁狷夫舉目遠眺那座城池，道：“他陳平安哪怕在劍氣長城，不遠處就有師兄左右，依舊可以對自己的言語負責(zé)，無須問過左右答不答應(yīng)，我敢斷言，左右甚至根本就不會觀戰(zhàn)。我卻不行，比如前輩會不放心我，會悄悄離開城頭前去觀戰(zhàn)，免得我有意外。我若是真有意外，我家老祖，還有周老劍仙，確實不會管我郁狷夫當(dāng)初的承諾，早晚都會有些動作，報復(fù)對方。即便暫時不會出手，至少心中都會有些疙瘩，大道漫長，人生路遠，將來一有機會，仍舊會落井下石，甚至是直接出手。因為在他們眼里，我如今依舊是晚輩?！?br>
劍仙苦夏更加疑惑，問道：“雖說道理確實如此，可純粹武夫，不該純粹只以拳法分高下嗎？”
郁狷夫搖頭道：“沒這么簡單，曹慈說過，只要能夠躋身十境，那么第一層氣盛的底子，往往就可以決定一個武夫，這輩子到底能否躋身傳說中的十一境。早早踏入那個歸真范疇，絕非好事。曹慈這些年就一直在思慮這個氣盛境界，應(yīng)該如何打底子，所以他做了一個最有意思的選擇?！?br>
饒是劍仙苦夏這般不愿意理會俗世紛爭的劍修，都有些好奇，問道：“那曹慈的選擇，怎么個有意思？”
郁狷夫雙拳撐在膝蓋上，道：“三教諸子百家，如今曹慈都在學(xué)，所以當(dāng)初他才會去那座古戰(zhàn)場遺址，揣摩一尊尊神像真意，然后一一融入自身拳法。”
劍仙苦夏搖搖頭，道：“瘋子?！?br>
郁狷夫抬起一臂，伸手指了指那座城池，道：“那個陳平安，也很奇怪?？赡苁俏业腻e覺，雖然他今天在大街上，一拳未出，但是我還是覺得，他與曹慈，看似是在一條路上，實則兩人方向截然相反，各自走向一處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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