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陳平安與那個填海真人一起垂釣,身披甘露甲的高陵氣勢洶洶持槍下船,被他一掌推回了樓船之上。
除了暫時沒有披掛甘露甲的高陵,還有一個陌生武夫,氣勢還算可以。大概又是一位金身境吧。只不過不知是北亭國當地宗師,還是芙蕖國武夫,不過后者可能性相對較小,芙蕖國不大,沿途游歷,觀其地方風俗,有些重文抑武,應該武運有限。
至于當時那個能夠讓高陵護駕的船頭女子,是一個毋庸置疑的女修,后來在彩雀府桃花渡茶肆那邊陳平安和掌柜女子閑聊,得知芙蕖國有一個出身豪閥的女子,名為白璧,很小就被一個北俱蘆洲的宗門收為嫡傳弟子。陳平安估算了一下離鄉(xiāng)歲數,和那女子姿容和大致境界,當時乘坐樓船返鄉(xiāng)的女子,應該正是水龍宗玉璞境宗主的關門弟子白璧。
然后陳平安問了一個比較令人尷尬的問題:“孫道長,咱們是直接走過行亭?”
孫道人面無表情,不急不躁不言語,神仙氣度。狄元封卻有些頭疼。
陳平安轉頭望去,狄元封微微皺眉,那個背行囊的黃師卻神色如常。
陳平安心中了然,看來這個雷神宅孫老神仙與嘉佑國秦巨源,似乎直到現在還沒能弄清楚,互為盟友的三人當中,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啊。
這個黃師平時的呼吸吐納、腳步輕重,都顯示他只是一位五境純粹武夫。只不過這種事情,陳平安還算行家里手,這一路行來,確定了對方也是一個故意壓境的……同道中人。
可惜聞道有先后,比起年紀不大、江湖卻走得很遠的陳平安,這個黃師在長久的徒步途中,還是會流露出一些蛛絲馬跡。
金身境,興許還有可能不是那紙糊的第七境。真是辛苦這個宗師的平易近人了。
至于自己,陳平安覺得身為三境練氣士,如何平易近人都不過分。
高陵和另外一個武夫宗師走出行亭,就站在那邊,也不退回到有火光搖曳的行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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