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在繞著書簡湖邊境從綠桐城去往池水城的途中,又打聽了些消息,比起戰(zhàn)亂不斷的石毫國,這里的小道消息,顯然會更加接近真相。
在池水城那座熟悉的渡口,大半年過去了,那艘渡船依舊安安靜靜系在岸邊。
即便青峽島劉志茂已經(jīng)徹底失勢,可是青峽島頭等供奉的那個(gè)身份,還算有些分量。
來的路上,將那匹馬留在了一家客棧,陳平安給了筆銀子,讓客棧幫著喂養(yǎng)。
斗指丙為大暑,整座書簡湖,熱氣升騰,就像一座大蒸籠。
很難想象離開書簡湖那會兒,此地還是處處白雪茫茫的山水畫卷。
陳平安獨(dú)自撐船返回青峽島。
停船登岸后,過了山門,門房老修士還是無精打采,見著了重返青峽島的賬房先生,笑臉依舊。好像島主劉志茂的消失,還有那座已成廢墟的橫波府,以及大驪主將的投鞭書簡湖,都沒能影響到這位老修士的悠閑日子。
陳平安與門房老修士打過招呼,閑聊幾句,去開了門,并無異樣,就是積攢了一些灰塵,因?yàn)殡x開青峽島之前,說過這邊不用打掃。
陳平安先去了趟已成遺址甚至再無重建可能的橫波府,站在廢墟邊緣,沉默片刻,這才轉(zhuǎn)身走向豪門依舊的春庭府。
如今青峽島群龍無首,能夠勉強(qiáng)維護(hù)局面的章靨又銷聲匿跡,素鱗島上的劉志茂大弟子田湖君,作為一位本土金丹修士,竟然在這種時(shí)候閉關(guān)了,加上顧璨又失去了那條小泥鰍,藩屬島嶼上的大供奉俞檜之流,如今與劉志茂的一些嫡傳弟子,來往隱蔽,各有謀劃。
相信這段時(shí)間的春庭府,沒了死死壓一頭的橫波府和劉志茂,看似風(fēng)光,實(shí)則相當(dāng)煎熬。天塌下來,個(gè)高的頂上?,F(xiàn)在劉志茂已經(jīng)這樣了,下一個(gè)輪到誰?春庭府上上下下,再不諳大勢,也會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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