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鸞夫人微笑道:“蕭鸞代白鵠江水神府,向真君老祖敬一杯酒?!?br>
吳懿置若罔聞,但是目光卻停留在了蕭鸞夫人身上。這副姿態(tài),明擺著是她吳懿根本不想給白鵠江水神府這份面子,你蕭鸞更是丁點(diǎn)兒臉面都別想在紫陽府掙著。
孫登先差點(diǎn)氣炸了胸膛,雙手緊握拳頭,擱放在幾案上,渾身顫抖。
吳懿有意無意,眼角余光瞥了眼陳平安,后者正轉(zhuǎn)頭和裴錢低聲說話,好像是正在告誡這個丫頭在別人家做客,必須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不要得意忘形,果釀又不是酒,便沒有那個喝醉了萬事不管的借口。裴錢挺直腰桿,不過搖頭晃腦,笑嘻嘻說著“曉得嘞曉得嘞”,結(jié)果挨了陳平安一栗暴。
吳懿見陳平安沒有摻和的意思,便迅速收回視線,打了個哈欠,一手?jǐn)Q住一壺特制老蛟垂涎酒的壺頸,輕輕晃蕩,一手托腮幫子,懶洋洋問道:“白鵠江?在哪兒?”
然后吳懿轉(zhuǎn)頭望向黃楮,問道:“離咱們紫陽府多遠(yuǎn)來著?”
黃楮趕緊起身恭敬回答道:“回稟老祖宗,這白鵠江水神府,距離我們紫陽府只有一條鐵券河的路程,三百里水路?!?br>
吳懿故作恍然狀:“那也不遠(yuǎn)啊?!?br>
不遠(yuǎn),就算是近鄰,市井俗語曾說遠(yuǎn)親不如近鄰,對于譜牒仙師和山水神祇而言,三百里,也的確是轉(zhuǎn)瞬即至的一段路程,相當(dāng)于凡夫俗子飯后散步的路途罷了。既然如此,白鵠江水神府在這數(shù)百年間,擺出與紫陽府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落在吳懿眼中,無異于蕭鸞夫人的挑釁。不過吳懿在這件事上,有自己的盤算,才由著白鵠江水神府放開手腳去開疆拓土,并未開口讓紫陽府修士以及鐵券河積香廟阻攔。
一座融融洽洽的雪茫堂,剎那之間充滿了肅殺之意。
蕭鸞夫人就那么在身前雙手端著酒杯,一張精致無瑕的臉龐上恬靜笑容不變:“還望洞靈真君恕罪,那我蕭鸞就自罰一杯。”
就在蕭鸞夫人抬起手臂的時候,吳懿突然伸出手掌,虛按兩下:“蕭鸞,小小紫陽府,哪里當(dāng)?shù)闷鹨晃唤竦牧P酒。黃楮,你怎么當(dāng)?shù)母?,人家蕭鸞不來拜訪,你就不會主動去水神府?非要這位江神夫人主動來見你?我看你這個府主的架子,可以媲美洪氏皇帝了。趕緊地,愣著干嗎,主動給江神夫人敬一杯酒啊。算了,黃楮你自罰三杯好了。”
黃楮二話不說,面朝蕭鸞夫人,連喝了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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