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斂看了眼陳平安,喝光最后一口桂花釀,道:“容老奴說句冒犯言語,身邊人興許有可能做出的最壞舉動,少爺大致都有估算,可對于心性一事,仍是過于樂觀了,不如少爺?shù)膶W(xué)生那般……明察秋毫,細(xì)致入微。當(dāng)然,這亦是少爺持身絕好,正人君子使然?!?br>
陳平安想了想,點頭道:“那我明天問問石柔。對于別人的言語真假,我還算有些判斷力。”
朱斂搖頭笑道:“何須明天?少爺是她的主人,又有大恩,幾句話還問不得?若是只以老奴眼光看待石柔,那是癡情男兒看美人,當(dāng)然要憐香惜玉,話說重了都是罪過??晒幽憧此划?dāng)如此柔腸百轉(zhuǎn)吧?石柔的所作所為,那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須知世間不開竅之人,多是畏威不畏德的貨色,不如先生的弟子裴錢遠(yuǎn)矣。”
陳平安忍不住笑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還會說裴錢的好話?!?br>
朱斂感慨道:“壞也純粹,好也純粹,這么個有趣的小家伙,討厭不起來?!?br>
正屋那邊打開門,石柔現(xiàn)身。
她來到兩人身邊,主動開口說道:“崔先生確實教了我一門敕令土地的法旨神通,只是我擔(dān)心動靜太大,讓那頭狐妖生出忌憚,轉(zhuǎn)為殺心。”
陳平安笑問道:“理由是站得住腳的,只是我想問一問稍稍前面的兩件事,第一,你更多的是擔(dān)心誰被狐妖盯上,是你石柔自己,還是我們?nèi)耍康诙?,既然懂得這旁門術(shù)法,能夠敕令土地,事情可以不做,可話為何不先說?”
朱斂笑瞇瞇煽風(fēng)點火道:“戳中要害?!?br>
石柔眼神游移不定。
陳平安擺擺手,道:“你我心知肚明,下不為例。如果再有一次,我會把你請出這副皮囊,重新回到符箓就是了,六十年期限一到,你仍舊可以恢復(fù)自由身。”
石柔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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