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四人心有靈犀地在一旁觀棋。
裴錢胡亂落子,先后兩枚棋子之間,隔著十萬八千里遠(yuǎn)。崔東山下得同樣沒有章法,有些時候跟在裴錢棋子的屁股后頭,有些時候則東南西北各一枚,玩起了一些圍棋的粗淺入門定式,看上去是裴錢輸面更大。只是當(dāng)棋盤空地越來越狹窄的時候,裴錢就既驚訝又心疼地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容易五子連珠,而等到棋盤滿是犬牙交錯的黑白棋子后,無論她如何落子,都是五子連珠的壯烈局面——裴錢竟然贏了。
就這樣憋屈窩囊地輸?shù)袅艘晃腻X,裴錢悔青了腸子,恨不得把棋盤吃進(jìn)肚子,只是瞥了眼對面蹺著二郎腿嗑瓜子的崔東山,她沒敢耍賴。
崔東山斜眼看著棋局,惋惜道:“棋輸一著,棋輸一著,看來我賭運(yùn)比你略好些。不然咱們再下?如果嫌棄一只棋盤無法讓你棋力盡顯,咱們可以再加一二三只棋盤,但是每加一只棋盤,賭注就得加一枚銅錢。我呢,只要贏了棋,就立馬掏腰包,而你裴錢可以隨便加棋盤,直到贏錢為止,還算公道吧?”
裴錢猶豫道:“可是桌面擱不下兩只棋盤啊?!?br>
崔東山指了指地面,道:“怕什么,棋盤多了,咱們在地上下棋,下到屋外廊道都可以,對吧?反正棋盤越多,你贏錢越多。我知道你記性好,我也湊合,咱們讓盧白象或是隋右邊,去跟客棧借兩塊木炭,到時候我用炭筆畫棋盤,咱們就不用棋子了,如果誰記錯了,也算輸。”
裴錢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眾人。魏羨大概是覺得這種求輸?shù)南路?,太腦子進(jìn)水,直接走了。朱斂更是翻著白眼離開了屋子。倒是兩個曾是藕花福地國手的棋道高手捧場,盧白象果真去借了木炭返回,隋右邊神色漠然地站在一旁,耐著性子陪著蹲在地上那師出同門的一大一小瞎鬧。
裴錢的記性之好,可謂出類拔萃,陳平安和畫卷四人早就心里有數(shù)。她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無論是陳平安,還是棋力卓絕、復(fù)盤熟稔的盧白象,都自愧不如。
用完了兩盒棋子后,裴錢和崔東山除了比拼誰更不要臉外,更在比拼記性。
地上已經(jīng)用炭筆畫了另外兩只棋盤,裴錢如果不多加一只,還是會贏棋,所以不得已又讓崔東山再畫一只。
盧白象默默離開屋子,隋右邊緊隨其后。
廊道中,隋右邊問道:“看得出深淺嗎?”
盧白象搖頭道:“五子連珠棋太過簡單,再畫十只棋盤,裴錢還是試不出此人的棋力強(qiáng)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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