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是陳平安在藕花福地見過一段段歷史歲月、一截截光陰長河后,自己琢磨出來的,離真相可能還有些差距,但是大方向應(yīng)該不會有錯。
大驪王朝南下這一整盤棋,牽涉到那么多復(fù)雜勢力,而具體籌劃、幫助大驪宋氏“萬事俱備”之人,正是那個留在武廟的“白衣少年”。
如今回頭來看,陳平安在寶瓶洲的游歷,從北方的大隋和藩屬黃庭國,到中部的彩衣國、古榆國和梳水國,再到最南邊的老龍城,每一步,其實都落在了國師崔瀺的棋盤中,從始至終就沒有走出過棋局,只是崔瀺和崔東山這魂魄分離、各披皮囊的一老一少兩國師,沒有搭理他陳平安而已。
盧白象笑問道:“這位崔先生,是一位修為高深、返璞歸真的修道之人?”
陳平安不知如何作答,只能說道:“曾經(jīng)是正兒八經(jīng)的儒家門生,家鄉(xiāng)在寶瓶洲,后來去中土神洲求學(xué),以前修為境界……比較高,不過后來跌過境界,如今是練氣士第幾境,我看不出來,也沒有問他。”
朱斂笑瞇瞇道:“之前聽聞少爺說那世間大修士,體魄堅韌,絲毫不輸煉神三境的純粹武夫,不曉得這位少年面相的山上神仙,拳法如何?若是有法寶傍身,不知能否破得了魏羨的那副甘露甲?”
陳平安笑道:“丑話說在前面,你們誰愿意去試探崔東山,我肯定不攔著,只不過后果自負(fù)?!?br>
裴錢小聲道:“我可不敢跟他爭開山大弟子,以后就喊他大師兄好了?!?br>
話音未落,崔東山推門而入,氣呼呼道:“小妮子,你咋背后罵人?誰是你大師兄,你才是大師兄,好好說話!”
崔東山莫名其妙的興師問罪,嚇得裴錢臉色發(fā)白。
陳平安問道:“武廟那邊?”
崔東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笑道:“已經(jīng)擺平了,文武廟和幕后主使,我都見過了,雙方都算好商量,學(xué)生我與他們擺事實講道理嘛。若非著急趕回來給先生通風(fēng)報信,說不定這會兒文武兩廟的老爺都要拉上土地公,拿些深埋地底的陳釀美酒,與我把盞言歡到天明呢?!?br>
陳平安疑惑道:“是誰在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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