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也不比朱斂遜色。魏羨在仔細審視著這座天下,于細微處見天地;隋右邊在車廂內(nèi)閉關(guān)悟劍;盧白象更是天縱奇才,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這就是朱魏隋盧四人,最無形的優(yōu)勢所在。
無一例外,他們都曾無敵于人間,作為純粹武夫,心境近乎無瑕,最當?shù)闷稹凹兇狻倍帧?br>
四人之間,又暗自較勁,七境瓶頸,就看誰最早打破了。
只要躋身了武夫金身境,第八遠游境和第九山巔境,對他們而言再無大門檻,就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朱斂抬頭看了眼天色,開始沿著原路返回,手心掂量著一塊鵝卵石,輕輕摩挲,不斷有碎屑被河邊清風吹拂而散。
四人除了武道瓶頸之外,自然誰都對自身枷鎖心懷不滿,別忘了魏羨是南苑國的開國皇帝,盧白象是魔教的開山鼻祖,隋右邊更是連福地規(guī)矩都想要一劍打破的女子劍仙。要說這四人對那個手持四幅畫卷的年輕人心悅誠服,心甘情愿當牛做馬,別說陳平安,恐怕那個名叫裴錢的孩子都不相信。
只是客棧一役,這四人對陳平安印象深刻。
朱斂攥緊手心石子,喃喃自語:“看那陳平安如今自然流露出來的態(tài)度,盧白象應(yīng)該是最早吐露真相之人,所以兩人才會如此親近輕松?”
鐘魁畫完那張符膽驚艷的鎮(zhèn)劍符,與他先生一前一后離開埋河,碧游府的山水氣運逐漸趨于穩(wěn)定,那名妙齡女婢帶著裴錢返回大廳。
裴錢先前在影壁那邊,剛將那捧埋河水精丟回影壁,結(jié)果就看到上面香火紊亂、河水翻滾的畫面,好像下一刻河水就要涌出石壁,水淹府邸。裴錢嚇了一大跳,嚷嚷著要回陳平安身邊待著,可那名早年冤死埋河的水鬼婢女,當時被水神娘娘運用神通趕出了府邸,因此裴錢只能孤零零站在影壁那邊,號啕大哭,哭得嗓子都啞了。
這會兒返回大廳,裴錢臉上還帶著淚痕,怯生生站在門檻那邊,沒敢進門。她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知道陳平安在跟人談?wù)?,若是這次又是她闖禍,惹惱了陳平安,上次有鐘魁幫忙說情,這次可沒誰為她仗義執(zhí)言了。
陳平安轉(zhuǎn)頭問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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