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錢跟著鐘魁下樓的時候,偷偷扯了扯鐘魁的袖子,等他轉(zhuǎn)頭后,悄悄道:“回頭我給你在九娘那邊說說好話?!?br>
這算是投桃報李?鐘魁朝她豎起大拇指,贊道:“仗義!”
陳平安出去逛蕩了幾里路,往返都以六步走樁緩緩行走于官道上,神清氣爽。
多瞧了幾眼遠(yuǎn)處狐兒鎮(zhèn)的輪廓,陳平安差點沒忍住,想要拿出那張陽氣挑燈符——唯一一張金色材質(zhì)的挑燈符——來查看狐兒鎮(zhèn)那邊到底藏有何方神圣,若真是道行高深的妖魔作祟,普通挑燈符未必能夠使其彰顯。能夠讓大伏書院君子待在這里守著,一定不會是什么彩衣國那邊的“五境大妖”了。
只不過這個念頭才起就被陳平安強行掐滅,若真祭出那張金色材質(zhì)的挑燈符,一旦真有妖魔巨擘在狐兒鎮(zhèn)潛伏,符箓?cè)紵饋?,既是示警,同時也是挑釁,陳平安吃飽了撐著才會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了,一張珍稀的金色符紙,如今用一張就少一張,沒這么敗家的。
陳平安回到客棧后,坐在門檻那邊,倍感頭疼。裴錢和鐘魁坐在桌邊,鐘魁喝著小酒,正在那邊誤人子弟;裴錢聽得聚精會神,一臉茅塞頓開的模樣。
鐘魁問:“知道為什么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嗎?”
裴錢答:“讀書人打架不行唄?!?br>
鐘魁壓低嗓音,神秘兮兮道:“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是君子只要動口,對方就已經(jīng)死翹翹了?!?br>
裴錢問道:“君子吵架這么厲害?難道還能罵死人?”
鐘魁一只腳踩在長凳上,滿臉得意,挑挑眉,示意小女孩給自己倒酒,然后自己才會給出真相。
裴錢翻了個白眼,滿是嫌棄,她那張黝黑小臉上分明寫著“你算哪根蔥”。
鐘魁也不惱,伸出手指點了點黑炭似的小丫頭,笑哈哈道:“就你不喜歡吃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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