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鳳山身邊不遠(yuǎn)處,坐著他的妻子。她盛裝打扮,那份雍容氣度,恐怕不會輸給宮里頭的娘娘們。
宋鳳山當(dāng)然胸有成竹,下邊有人一樣以為穩(wěn)操勝券。但是雙方都沒有想到,一名不速之客的登門,打破了兩邊多年苦心孤詣的謀劃。
根本沒有門房稟報(bào),更沒有劍水山莊的弟子出手阻攔,見到那名自報(bào)名號的人物后,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作揖致禮,以儒家禮儀待客。而那個(gè)身穿儒衫、頭戴幅巾、腰間懸掛一枚玉佩的年輕男子,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步伐和節(jié)奏,不急不緩地走入劍水山莊群雄會聚的大堂內(nèi)。他跨過門檻,環(huán)顧四周,再一次自報(bào)身份:“觀湖書院,賢人周矩?!?br>
大堂之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嘩啦啦站起身,向此人作揖。年輕人作揖還禮,然后向前走出兩三步,望向主位上的劍水山莊少莊主。
宋鳳山臉色陰沉,坐在附近的年輕婦人以眼神示意,讓他不可輕舉妄動(dòng)。
觀湖書院的年輕賢人語氣平淡道:“小重山韓氏子弟韓元善,可在山莊?”
宋鳳山壓下心中的那股怒氣,扯了扯嘴角,緩緩道:“不湊巧,韓元善昨天還在山莊,今天卻已經(jīng)不在了。他說是臨時(shí)起意,要去游歷大好河山。不知這位書院先生找他有何事?如果不急的話,我可以代為轉(zhuǎn)告韓元善。”
年輕賢人笑了笑:“韓元善身為梳水國進(jìn)士,已是我儒家門生,卻修習(xí)魔道功夫,居心叵測,禍害一國社稷,我要帶他去觀湖書院接受責(zé)罰。至于如何處置,到了書院,自有定論。宋鳳山,我不以書院賢人身份壓你,我周矩想要?jiǎng)衲阋痪?,懸崖勒馬猶未晚,亡羊補(bǔ)牢不算遲?!?br>
宋鳳山的手肘抵在椅子把手上,托住腮幫,就這么歪著腦袋,笑望向這位觀湖書院的賢人,好整以暇地打量起來。
傳聞這些貴不可言的夫子先生,每次離開書院,奉命行事,腰間都會懸掛上那枚書院圣人賜下的玉佩,能夠記錄一路見聞和自身修養(yǎng),以示言行之光明磊落。玉佩樣式是世間最簡單素雅的平安牌,不同的賢人君子,其玉佩上邊篆刻的文字也不同,但是無一例外,均大有深意,往往蘊(yùn)含著書院圣人對此人的期許和提點(diǎn)。
宋鳳山無禮至極,沒有答話的意思,年輕婦人站起身向那位書院賢人行禮之后,微笑道:“若韓元善真是如此,我劍水山莊義不容辭,自當(dāng)秉公行事,一定全力幫助書院擒拿此人?!?br>
周矩望向婦人,沉聲道:“你早早斷了長生橋,才能站在這里大言不慚,否則你的下場,不比韓元善好到哪里去。魔道中人,在江湖興風(fēng)作浪,自有俠義之士除魔衛(wèi)道,可如果膽敢侵?jǐn)_一國之山河社稷,我書院決不輕饒!”
宋鳳山坐直身體,死死盯住周矩:“跟我妻子說話,你最好客氣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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