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東山打著哈欠離開學(xué)舍。林守一和李槐一起離開。于祿和謝謝走在最后。
于祿輕聲笑道:“陳平安寫給咱倆的信,我比你多出二十四個字哦?!?br>
謝謝黑著臉道:“于祿,你幼稚不幼稚?”
于祿笑得很欠揍。
劍水山莊深山之中,聲勢驚人的瀑布,如一條白練從天而降。瀑布底下是一座幽綠水潭,深不見底,隱約有紅色游魚的模糊身影一閃而逝。瀑布聲響如雷鳴,四周水汽彌漫。
陳平安站在深水潭旁邊一座精巧的水榭中,在想一個問題:如果自己一劍砍去,能夠劈開那邊的瀑布水簾嗎?
陳平安掂量了一下瀑布水勢,再想到自己連正確出劍都不會的尷尬境地,答案是不能。
陳平安腳尖一點,踩在這座水榭的紅漆欄桿上,本想練習(xí)立樁劍爐,可是一只手已經(jīng)情不自禁地摘下了養(yǎng)劍葫蘆。他順勢喝了口酒,仰起頭,望向瀑布之巔,視線緩緩下移。
就像一道從仙人袖中垂落人間的劍氣。
觀瀑有所感悟的陳平安,最終還是沒有拔出槐木劍,劈出齊先生在古寺對峙粉袍大妖的那一劍。
陳平安自言自語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覺得出了劍,就肯定是錯的?難道說練拳跟練劍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一個能夠勤能補拙,一個就只講天賦資質(zhì)?”
陳平安當(dāng)下還不知道,這不是因為他悟性太差,更不是因為他沒有練劍的天賦,而是他所看到的劍,無論是持劍之人,還是他們的劍術(shù)神通,對于武夫三境的陳平安來說,實在太高太遠(yuǎn)。
但問題在于陳平安的眼力很不錯,看得清楚許多尋常武夫看不到的地方,這就更給陳平安帶來了一種無形的負(fù)擔(dān)。每當(dāng)他想要遞出一劍的時候,習(xí)慣了追求盡善盡美的陳平安,就會覺得鞘中長劍重達(dá)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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