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魔眼神一凜,冷笑道:“怎么,要反悔?咱們雙方可是事先說好了,琉璃盞歸我,陳老兒的其余家當(dāng)全部歸你們?!?br>
婦人一只手五指如鉤,在墻壁上緩緩劃過,媚笑道:“話是這么說,可如今琉璃仙翁當(dāng)了縮頭烏龜,他能裝死,我們夫妻兩個總不能陪著他在這里等死吧。米老魔,你是不是得分出點好處來,總不能讓我們夫妻白跑一趟吧?”
米老魔臉色陰晴不定,俊美少年低著頭,貼著墻根站立,眼珠子悄悄轉(zhuǎn)動。
東邊城樓之上,隨著馬將軍帶兵離開城頭馳援城內(nèi),這邊已經(jīng)無人看守。
一個身穿粉色道袍的年輕人站在城樓頂樓的廊道外,面帶微笑,望向米老魔所處的那條巷弄,嗤笑道:“一個小破琉璃盞,我當(dāng)年用來喝酒的不值錢物件,也能爭得如此頭破血流?過了一千年,彩衣國就已經(jīng)變得這么沒意思了嗎?”他看了一眼就不愿浪費時間,轉(zhuǎn)頭望向那座郡守府:“龍虎山天師府……呵呵,沒想到吧,你派人在兩百年前添加的那張符箓,以天師印章的形象放在胭脂郡城內(nèi),人家彩衣國皇帝出于私心,根本就不愿好好加持靈氣。而且亂葬崗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也打亂了你們雙方的布局,使得我終于脫離牢籠。人算到底不如天算啊?!?br>
他一手扶住欄桿,一手掐訣,以胭脂郡為起始,從五百年前的彩衣國國勢推演到現(xiàn)在,突然笑了,望向整個寶瓶洲的最北方,嘖嘖道:“高人,高人,彩衣國少了一件傳承已久的鎮(zhèn)國之寶,庇護彩衣國的靈犀派也元氣大傷,被人偷走那件鎮(zhèn)派之寶的彩衣仙裳。包括古榆國在內(nèi)的三個鄰國豈會袖手旁觀?趁人病要人命,很簡單的道理。彩衣國皇帝長年怠政,朝野早已非議不斷,只要彩衣國京城一帶再出現(xiàn)一場天災(zāi),必然是民怨沸騰,說不定就要動蕩大亂,而且這一亂,就是數(shù)國混戰(zhàn)?!狈凵琅鄣牧嗾\點頭道:“既然大勢如此,我也要收幾個弟子才行?!?br>
他一步跨出,身影飄幻,轉(zhuǎn)瞬即逝,下一刻便從那條狹窄陰暗的巷弄走出,正要打生打死的米老魔和夫婦二人嚇得紋絲不動。那種氣勢上的碾壓,就如幾只小蝦小蟹在原本緩緩流淌的寂靜河道之中遇見了一條身軀就幾乎塞滿整座河床的蛟龍。
柳赤誠根本沒有廢話,隨手一揮袖,巷弄中的夫婦二人就當(dāng)場灰飛煙滅了,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至于什么靈器、法器和小雪錢之類的,當(dāng)然也是一并消失于天地間。
見慣了風(fēng)雨的米老魔仍是滿頭汗水,問道:“仙師為何不一并殺了我?”
柳赤誠微笑道:“穿了件道袍,就要除魔衛(wèi)道啊?就不許我只是覺得它好看才穿的?”
米老魔無言以對。他娘的,絕對是魔道巨擘,并且是傳說中站在山巔最高處的那種。
柳赤誠一彈指,將米老魔彈得從巷子中間倒飛至巷子盡頭:“別礙眼了,趕緊滾蛋。還有,你這個弟子,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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