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寒食江神猶豫了。
崔東山雙手負后,嗤笑道:“你們大水府邸此次設局,除了試探本地郡守是否足夠聰明之外,你心中怕是早就有了定論:靈韻派與黃庭國洪氏皇帝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屬于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不愿陪著愚不可及的靈韻派和黃庭國洪氏一起葬身于大驪鐵蹄之下,才有意借此機會跟他們斬斷當年的那點香火情,省得將來大驪兵馬南下,洪氏覆滅之余,連累大水府邸被戰(zhàn)火殃及。這種拙劣伎倆,也就靈韻派這種土鱉傻瓜看不透。有眼無珠,真是有眼無珠,說得好,不過還是得死?!?br>
寒食江神臉色陰晴不定,但隨即哈哈大笑,心情暢快許多,將那靈韻派三人一巴掌一個,瞬間拍爛頭顱,三人竟是半點術(shù)法神通都來不及施展。
崔東山緩緩前行,走向大堂主位,其間路過兩名年輕劍修,腳步不停,轉(zhuǎn)頭笑道:“一個是來歷不正的散修,是生是死,先不急,看我稍后心情的好壞。還有一個是伏龍觀掌門真人的關(guān)門弟子,身份湊合,勉強有那么點分量。讓我想想,你之所以來這里,該是為了那個‘宮’字吧?被我猜出答案很奇怪嗎,你小子別一臉吃到屎的表情行不行?你再這樣,水神老爺就要讓你的腦袋開花了?!?br>
兩名劍修如坐針氈,哪里見識過這種驚心動魄的場景,這會兒當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崔東山繼續(xù)前行,突然停步不前,望向那名給人印象就是“諂媚”二字的文豪黃老道人,笑道:“你在竹葉亭的丙等密檔上真名應該是叫唐疆,對吧?這么算來,在黃庭國蟄伏了蠻多年了,辛苦辛苦,確實沒啥功勞,就只有一丁點兒可有可無的苦勞。嗯,那就拿出你剛剛收到的那封諜報,把上頭布置給你的任務跟你的水神老爺說一說,這下子你們哥倆才算真正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了。”
唐疆此刻再無半點趨炎附勢的神態(tài),一身氣勢恬淡沉靜,抱拳道:“竹葉亭丙等死士唐疆,見過……”說到最后,他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這個喊破自己身份的大人物。
能夠知曉竹葉亭這種規(guī)格機密的人,在大驪王朝內(nèi)屈指可數(shù),所以唐疆不再遮遮掩掩。何況退一萬步說,如果白衣少年真是大驪死敵,他唐疆身份泄露,更是死路一條,就看是死得痛快還是痛苦了。
崔東山灰心泄氣地擺手道:“算了,如今喊我什么都沒啥意義?!?br>
而后,他死死盯住那個兩腿打戰(zhàn)的一州別駕大人,一言不發(fā)。
別駕多是當?shù)乜ね麢?quán)貴出身,洪氏皇帝覺得以此才能制衡外來做官的刺史,雙方相互牽制,任何一人都無法形成藩鎮(zhèn)割據(jù)的局面,這又是黃庭國的一樁怪事。
崔東山略作思量,伸手指向別駕大人,后者已經(jīng)下跪磕頭:“只求這位大驪仙師開恩,小人做牛做馬都愿意的,若有半點假話,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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