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谷子習(xí)慣性伸手掐了掐酒兒的臉頰,笑道:“蠢丫頭,這叫惠而不費。一顆銅錢不花就能當(dāng)回好人,為啥不做?”
酒兒怯生生道:“可如果人家看穿師父的心思,師父不就是畫蛇添足啦?”
玄谷子啞然,搖頭嘆息,最后拍了拍酒兒的腦袋:“師父以后要對你們兩個好一點。師父這么多年,經(jīng)常嫌棄你們兩個出身不好,來路不正,總想著哪天能撿個天大的漏,在路邊隨手撿個天資卓絕的弟子,不料回頭看來,倒是師父燈下黑了。”
酒兒有些害怕,這樣的師父太陌生了。她臉色微白:“師父,您是不是鬼上身了?酒兒都不認識了。”
玄谷子哈哈大笑,突然低聲道:“酒兒啊,之前師父答應(yīng)一年之內(nèi)不收符泉,現(xiàn)在跟你商量商量,從一年改為半年,如何?你看啊,師父這趟降妖除魔,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被那女鬼狠狠打了一頓不說,不但幡子上少了四個字,還送出去一幅師門祖?zhèn)鞯摹端焉綀D》。你們做徒弟的,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師父,孝敬一二?”
酒兒如釋重負,這才是她熟悉的師父。于是她干脆利落道:“半年就半年!”
跛腳少年仔細收好那顆蛇膽石,悶悶道:“石頭已經(jīng)是我的了?!?br>
玄谷子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道:“狗改不了吃屎!”
酒兒一手捂嘴偷著笑,跛腳少年也跟著笑起來。
人跡罕至處,那尊陰神露出真身,不過依然面容模糊,黑煙繚繞身軀,陰氣森森。他沙啞開口:“沒能護住你們,還害得你們被擄去女鬼府邸,對不住了?!?br>
陳平安實在不知如何安慰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盡力就好?!?br>
陰神笑容慘淡:“不管怎么說,這次我難辭其咎。尤其是因為我貪圖個人修行才連累你們淪落到這般田地,我實在是良心難安。如果你們出了事情,我哪怕事后打爛了此處的山根水源,與那女鬼同歸于盡,也沒有任何意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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