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慈眉善目的長輩在無奈容忍下面小輩的胡作非為。
這語氣很輕,若非是與郭鐵相熟多年也聽不出來,可兩位皇子殿下又豈是一般人。
姬矩還好一些,姬幽的臉色登時沉下來。
這個郭鐵還真是沒把他放在眼里。
姬幽挑眉:“自然不會!”
姬幽拍掌。
隨著幾道巴掌聲,后面的角廊門在隨從的引領下進來幾個人。
那幾人當中有穿著官袍的文官,也有穿著盔甲的武官,更還有穿著布衣滿頭白發(fā)的老者。
雖三五個人,可看到這一幕就已經(jīng)讓在場的官員眼皮直抖。
“下官安南城巡檢司巡檢高河,十年前下官曾受管大人一飯之恩,八年前下官在郭大人麾下親兵營親眼看到管大人被郭大人殺死,后來管家家破人亡,管小姐也是小人偷偷送去淮揚閣謀生?!?br>
“下官路陽關典史,當年下官是一名仵作,管家家破之后,下官負責清點管家人數(shù),是高河大人給了下官十兩銀子,下官記下了管小姐的名字,從此管小姐不在人世?!?br>
“草民曾是王守備家里的老管家,王家主跟在郭大人身邊多年,郭大人也曾視家主大人為左膀右臂,草民看著家主大人一家漸漸發(fā)達,后來家主大人行事開始隱秘,與家主大人來往的除卻軍中同僚,還有一些蒙著黑衣斗篷的人,草民不經(jīng)意得知那些人的口音有些像是韓國口音,草民曾勸過家主,家主也說過幾年就會回鄉(xiāng),卻不想家主在城防時死于亂軍之中,草民隨從家主家中上下一起回鄉(xiāng)下,路上遭遇到劫匪,草民正巧去前面安排行程方幸免于難,歸來時看到家主夫人死前藏起來的血書,草民茍且偷生多年,就是想要把此事公布于眾——”
穿著麻衣的老頭子老淚縱橫,在提到“王”姓時,安南城知府邱文就想到了先前他調查的那個半途而廢的守備,原來他還以為這一家人絕無幸免,沒想到竟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轉運使房大人額角也開始冒汗,這個事兒他知道,當初邱知府調查時,他還找了郭鐵,希望郭鐵能早日找到那個跟韓國勾結的武官,可結果郭鐵才是幕后主使?還是讓兩位皇子殿下查了出來,他這個轉運使還真是當?shù)牟幌朐佼斄恕?br>
郭鐵先前微躬的身形挺拔,一雙鷹目更是直盯著前面的兩位皇子,在對面的都轉運使房大人正要上前一步時,郭鐵冷聲道:“二皇子殿下是強加罪名給下官,是二皇子殿下看下官這些時日不曾恭謹,還是殺雞駭猴意圖震懾軍中上下?下官可是聽聞二皇子殿下在朝中與大皇子殿下針鋒相對,并稱不上恭敬……”
姬矩目光微沉,姬幽臉上的笑容也斂了去,沉聲道:“郭大人不用巧舌如簧,若是在京都,郭大人這番話免不了一個藐視皇家之罪,但在安南,本皇子大度寬容不與你計較,只說眼前這人證物證俱在,治你一個通敵謀害同僚下官之罪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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