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魚貫進來奉茶,遞上熱毛巾,薛驍擦了擦臉,淺淡道:“尚無大事發(fā)生,老二雖然這招出的厲害,可到底關(guān)系到一國君主之位,眾臣還是清明的?!?br>
諶凌煙蹙起眉,沉吟道:“可這是先皇的遺詔,朝中大臣多半都是從先皇一直效忠到現(xiàn)在的,只怕他們會把那道遺詔放入心中。”
薛驍微微頷首,道:“遺詔不假,這幾年民間也的確不夠太平,算是朕治國無方,但若換了老二來做,他以為,他能夠平復(fù)這場戰(zhàn)亂?”
諶凌煙聞言眉頭不見松,嘆道:“可若二王爺贏了,皇上可沒有第二道遺詔牽制他?!?br>
薛驍薄唇扯了扯,目光落到她腹部,笑容露出,道:“他若真的贏了,那朕便于你攜手江湖、泛舟四海,過我們的逍遙日子,如何?”
諶凌煙面色微怔,心里一喜,很快收回笑容,淺然道:“皇上在說笑了,這場斗爭,注定是皇上贏?!?br>
薛驍斂了笑意,就著幾上的熱茶飲了起來,半晌才淡淡道:“朕不會輸?!?br>
諶凌煙溫順點頭,笑道:“臣妾一直都相信皇上?!?br>
要他放棄江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從不奢求他能為她拋棄一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zhí)念,她何必為了一己之私去要求他呢?他已經(jīng)做到了不再寵幸宮里面的嬪妃,這已經(jīng)是最大的退步,她已不想再步步緊逼。
逼得太緊,只會讓他們產(chǎn)生距離。
這樣就很好,他要江山,她會陪著。不管結(jié)局如何,她不悔。
燈火昏暗,遠處江中有一艘游船,船上有一人,一身白衣在這黑暗之夜異常顯眼,悠悠揚揚的簫聲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蕩開了,動人的聲音一點點侵入心中去。
洛白仰面躺在船頭上,望著如漆天空,道:“爺可真有閑情,大半夜竟然在吹簫,也不怕擾民?!?br>
“這么大的江面,看不到一戶漁家,何來擾民?”簫聲停下,白衣男子轉(zhuǎn)身低頭看著洛白,目光清亮,聲音淡然。
洛白連忙起身,笑嘻嘻道:“爺,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白衣男子正是車非翊,他淡淡看了一眼洛白,平靜道:“這段時日暫不回去,另有事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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