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劍收回去,豈能對徐嬤嬤放肆!”陽平怒斥一聲,暗衛(wèi)憤憤不平得回頭看向主人,捕捉到陽平眼中的一道冷芒,收回劍,低頭站回陽平身后。
遠處一道人影穿過濃稠夜色,轉(zhuǎn)瞬來到陽平身前,單膝跪地,“大人,胭脂姑娘找到了。”
徐嬤嬤臉上立刻露出洗脫冤屈的得色。
陽平問道,“人呢?”
暗衛(wèi)有片刻猶豫,很快又道,“人已經(jīng)死了,還被人放干了血?!?br>
徐嬤嬤臉上的得色消失得無影無蹤,血色跟著褪盡,檐下兩盞宮燈照著,暖黃的光線并沒有使她蒼白的臉變得柔軟下來,僵硬的面部肌肉立成一面屏障罩著她瀕臨崩潰的真實情緒。
她差點就要站不穩(wěn),鶯歌適時扶了她一把。
之前一直沒發(fā)聲的蘭枝,一聽自家姑娘人已經(jīng)不在了,撲騰跪倒在陽平腳下,眼里淌出兩行眼淚,“姑娘曾說她在臨芳苑時,徐嬤嬤的血奴還是阿央,等阿央一死,就輪到姑娘來接替阿央的位置,要不是得陽大人青睞,可能早就被徐嬤嬤吸干血而死了。姑娘每想到差點成了血奴就氣不過,今天下午也是因為突然想起了舊事,氣性上頭,說要來找徐嬤嬤不痛快,結(jié)果……就沒能回來。求大人為姑娘做主。”
蘭枝重重叩首,額頭上叩出了血痕,外人看來,若非情真意切,哪個當(dāng)奴婢的甘愿冒著得罪徐嬤嬤的風(fēng)險,只為幫主子求個公道?
徐嬤嬤面上的鎮(zhèn)靜盡數(shù)崩塌,胸中血氣如同地獄烈焰燃燒了她的五臟六腑,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再控制不住奔騰的怒火,一下甩開鶯歌的手,撲過來一巴掌扇到蘭枝臉上,“賤人,老身與你多大仇多大怨,你要這般陷害老身?”
蘭枝不敢再說話,捂住臉嚶嚶哭個不停。
只是一個婢女被打,但這耳光卻似扇在陽平面上一樣,他倒還穩(wěn)得住,只是接下來的話語里藏著說不出的危險?!拔业娜耸窃谀闩R芳苑丟的,眼下死得不明不白就算了,當(dāng)著我的面替我教訓(xùn)我院里的奴婢,真當(dāng)自己是半個主子了?”
鶯歌被這場面震得動彈不得,不過她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嬤嬤統(tǒng)領(lǐng)臨芳苑三十年,靠得不僅僅是花憐夫人的恩寵,更是她進退有度的分寸感。這種時候,她怎么可能出手呢?
徐嬤嬤猛得站起身,她剛剛那一下致使她的發(fā)髻變得有些凌亂,但她渾然不覺,胸腔里的血氣眼下卻似燒到了眼底,渾濁的眼白上籠了一層淡淡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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