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當(dāng)然不會覺得這女人是真蠢,他定定盯著凌云釉看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里不夾雜任何情緒?!皠偛湃绻覜]有阻止你,知道你會有什么下場嗎?”
凌云釉眼波動了動,沒有回復(fù)。
秦州也不惱,換了個更為溫和的問法,“知道那五毒怪為什么從來不鎖草廬的門嗎?”
等冷靜下來,凌云釉也意識到了這點(diǎn),毒仙子沒有住在草廬里,但草廬的門卻沒有上鎖。
“因?yàn)檫@個草廬看不到的角落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能夠令人瞬息斃命的毒物,便是我進(jìn)去都不一定討得了好處,你進(jìn)去就只剩了死路一條。”
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凌云釉知錯就改,不再堵著一口氣跟秦州較勁。她福身行禮,“抱歉,奴婢腦子燒糊涂了,給秦大人添了麻煩,過意不去?!?br>
秦州轉(zhuǎn)著手中的玉笛,似笑非笑,“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客氣了?”
凌云釉仍低著頭,“奴婢與大人云泥有別,不敢僭越。”
秦州哼笑一聲,“腦子不清醒就等清醒了再去做選擇,任何時候,都別拿自己的命來做犯蠢的籌碼。”
凌云釉定定看著足尖,低聲應(yīng)“是”。
那晚,回到秦州的寢居后,凌云釉徹夜未眠,她坐在窗前一動不動得看著朔風(fēng)堂屋檐上的檐翅,一輪滿月半隱于檐后,借著月光,她看到檐角下掛著一串銅風(fēng)鈴,她先前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
夜里起了風(fēng),總覺得風(fēng)里傳來風(fēng)鈴的叮咚脆響,凝神去聽,又什么也聽不到。她懷疑是不是聽覺失靈了,這時候的嗅覺卻格外靈敏,雨后的濕氣里夾著泥土青草的氣味,她趴伏在窗臺上,輕輕闔上了眼。
心里腦海里都是一團(tuán)亂,一個丁嫦就已經(jīng)足夠棘手,何況是統(tǒng)領(lǐng)整個臨芳苑的徐嬤嬤。凌云釉向來都知道自己聰明,而這一刻,她嚴(yán)重懷疑自己的聰明是不是只夠?qū)Ω躲y素那樣的蠢貨,放到丁嫦和徐嬤嬤這類于勾心斗角中脫穎而出的聰明人面前,她那三瓜兩棗就顯得捉襟見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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