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樂奶奶正從臥室里出來，手里捧著沓硬幣，聞言抬頭看了眼時鐘，驚訝，“啊，都已經(jīng)一點了！”
“小伙子，實在麻煩你了。這些……不多，你拿去吧。”
安杰推回索樂奶奶遞給他報酬的枯手，微笑道，“不用了，免費的。奶奶您以后多幫我打打廣告就行?！?br>
索樂奶奶費力地回憶著這家上門維修的店名，“噢噢，‘安杰維修，一修就行’是吧？”
隨手寫的廣告詞突然被人念出來，顯得低俗又裝逼。
“嗯嗯，是的?！卑步芨械叫┰S的羞恥尷尬，連忙撇開發(fā)紅的臉，抓緊時間離開，“奶奶，那我走了?！?br>
剩下一筆支出，索樂奶奶心底悄悄松下口氣，感激之余，又有些愧疚，很不好意思。
她見窗外雪下得大，白茫茫一片，勉強見兩三米外的路，便開口挽留，“雪那么大，要不你住一晚再回去吧？”
“這地偏，飛行巴士路線關(guān)得早，其他維修師要么預約滿了，要么不肯大晚上冒雪來。多虧了你，我們祖孫倆才用上熱水咧?！?br>
“不住了?！?br>
安杰搖頭，拒絕老人家的好意，撒個善意的謊：“我家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br>
小鎮(zhèn)財政吃緊——或者說鎮(zhèn)長貪污的多，路邊行道燈統(tǒng)統(tǒng)斷了電，燈泡暗沉無光，純粹是裝飾品。
安杰打著電筒，一步步踏進足有他半截小腿高的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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