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舒了口氣,鄭元朗終究不是個毛毛躁躁、信口開河的人,她敢這樣問鄭姝兒,也是看準(zhǔn)了這一點。
“姝兒姑娘,那帆船我們奶奶事先并不知情,你去過荀家,也知道那件事的。至于木鐲子,更不是我們奶奶的。是四姑娘從廟會上買了,給了伺候的丫頭,不知怎地被朗二爺拾到,和我們奶奶沒有絲毫關(guān)系。”
鄭姝兒半信半疑,“是這樣?我不信,不是你們的,怎么我一說木鐲子,你們就知道是什么木鐲子。”
荀卿染露出一絲苦笑,“我這條命差點斷送在上面,我怎么會不知道?”
鄭姝兒睜大了眼睛。
麥芽道,“姨太太來為你哥哥求親,太太可沒答應(yīng)。還因著這木鐲子,還有你哥哥送的那帆船,我們太太深夜審問我們奶奶,要誣陷我們奶奶一個私相授受,我們奶奶為保清白被逼自盡,還是我們老爺趕到了,才救了我們奶奶?!?br>
“是啊,不然,今天我的墳頭都能長草了,姝兒妹妹你再恨我,丟再多的雪團我也感覺不到?!避髑淙拘Φ?。
荀卿染雖笑著,眼圈卻有些發(fā)紅。麥芽更是恨的直咬牙,若不是荀卿染吩咐她要克制,她早打開話匣子,非要好好將鄭姝兒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臭罵一頓不可。她輕飄飄一句不負(fù)責(zé)任的話,若傳出去,荀卿染不說喪命,起碼這輩子的幸福就沒了。
鄭姝兒見荀卿染和麥芽的神情不似作偽,頓時有些心虛起來。可是想起哥哥是真的傷心,總歸有荀卿染的緣故,要她此時和荀卿染重歸于好,她卻是不能。
荀卿染將鄭姝兒的反映看在眼里,明白這個結(jié)算是解開了。但是人心總是偏的,親疏有別,不關(guān)是非對錯,她和鄭姝兒只怕再難成知心朋友了。
“從你姐姐這件事,你總該是知道,人言可畏了。姝兒妹妹你現(xiàn)在年紀(jì)小,又有家人百般呵護,可是你總有長大的一天,要為自己說的話,做的事負(fù)責(z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大伯母、姐姐和哥哥都是正直的人,她們應(yīng)該也這么教過你的對不對,我相信你是個明白道理的好姑娘?!避髑淙镜?。
“因為自己的私心,沒憑沒據(jù)地隨便亂說話,害了別人,這和你恨的那個誣陷好兒姑娘的壞人,有什么兩樣?”麥芽道。
“我,我?!编嶆瓋罕徽f的啞口無言,臉慢慢紅起來。
遠(yuǎn)處有腳步聲傳來,荀卿染對麥芽使個眼色,告訴她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想來目的也達(dá)到了,是否能贏回個朋友她不敢說,但是總算排除了顆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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