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勝點了點頭,雨水像小溪似的從他臉上流下來?!昂?,我馬上調集警力鋪開查,先揭開這個謎底。”頓了一下,齊勝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似的說,“吳德生就是這個地方的人,我曾經到過他村里?!?br>
“吳德生,十二年前逃走的那個人?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br>
方娟嘗試了好幾次才進入娜娜家所在的山谷。第一次,她根據(jù)山民的指引,從一條機耕道翻越密林覆蓋的山丘,半道挖開了一條灌溉水渠,車輛無法通行;第二次,她看到遠處的河道上有一座橋,她開車繞過去,看到了那條山谷,卻發(fā)現(xiàn)過橋便沒有了車道;第三次,她花一百元錢,請了一個向導,但向導并不知道那條路能否過車,結果半途而廢。
第四次,她把車停在路邊,從車里下來,準備走過去,但看著彎彎曲曲的山路,似乎沒有盡頭。終于還是問到了一戶有車人家,他給娜娜家送過貨,知道哪里可以通行。
汽車在山谷里蜿蜒行進,方娟好奇地尋找一棟房子,直到向導說“到了”,她仍然懵懵懂懂不知住房在哪里。就在此時,一條雄壯的獵犬從幾棵大樹間騰空躍出,她終于發(fā)現(xiàn),樹叢里有兩間茅棚,在暴風雨里搖搖欲墜。
方娟一聲嘆息。深山出鳳凰,秀麗的山林給了娜娜美貌,但她沒有珍惜蕙質,修養(yǎng)蘭心。向導喝退獵狗,讓方娟留在車里,自己去通知主人。
方娟待在那里,通過給茅棚估算年限自娛自樂。從椽木捆扎的竹條和鐵絲看,頂棚已換過三次,每次都是簡單地翻修,屋墻用廢樹撐著,樹已瘀黑腐朽,至少撐了十幾年。初步估計,這座茅屋已經有四十年以上光景。
不論怎么說,經歷三十多年國家高速發(fā)展的黃金期,依然有住著這種棚屋的人。這些人要么癡傻殘疾,要么病痛拖累。方娟也看到過城市棚戶區(qū)貧民,大抵不出這兩種情形。
“你是娜娜的朋友?”一個粗重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方娟回過神,面前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她本來期待看到類似街頭乞丐式的人物出現(xiàn),所以當她第一眼看到娜娜父親時,感到有些失望。沒有氣息奄奄,沒有斷手少腿,甚至沒有絲毫盲聾癡傻的表情。只有一個十分健壯的男人,用剛從通宵賭場出來的惺忪睡眼看著她。
“是的,我從辰河來。”
男人皺了一下眉頭。方娟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表情繃得很緊,意識到他有些緊張。他心里有鬼,還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感到害怕?
她的策略是不透露身份。所以,他們都穿著便衣,歐陽偉去當?shù)嘏沙鏊私馇闆r,沒有一起過來,跟著方娟的只有一個年輕刑警。向導并不清楚她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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