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此生最痛苦之事并不是方瑾儒與他人結(jié)婚,不過一個幌子丈夫而已,正如他所言,這個世上碰過方瑾儒身子的男人,唯他一人而已;至于名分,以方瑾儒對師徒大義的執(zhí)著,他早就不存奢念了。最讓他痛不欲生的,乃是方瑾儒避世而居,無法與心愛之人日夜相守令他時時有錐心之痛。
前西薩克瑟親王妃卡特藺.?費舍爾謀害凱蘭.垌文迪許是在她嫁給萊昂兩年之后。而自她一踏入親王府,便不為萊昂所喜,連碰都不屑于碰她一下,一是萊昂深愛方瑾儒,根本不將其他女人放在眼里;其二,便是手下后來查出當日散播謠言的正是卡特藺.?費舍爾。萊昂恨不能將之碎尸萬段,隱忍兩年已是看在拉斐爾國王面上。堂堂親王妃,一貫身體康健,不過區(qū)區(qū)槍傷,居然輕易就病逝了,誰都知道其中有貓膩,誰又敢質(zhì)疑半句?
“此事是你一手策劃?你難道就……”
“內(nèi)疚?”方瑾儒淡淡一笑,“我為何要內(nèi)疚?我曾說過一句謊言嗎?我所做的,只是放下一枚餌,要不要吃這個毒餌,全在她一念之間。她存了私心,恐我阻她青云路,要逼我離開堡萊克西斯,既求仁得仁,便該有自食其果的覺悟?!彼厥置廊舭佐~,撫在萊昂英俊的臉龐,“你呢,身為一個男人,不能保護心愛的女人,讓她免受謠言滋擾;身為一國王儲,無法彈壓臣民,讓他們奉命惟謹,令行禁止。難道不是你無能之故,與我方瑾儒何干呢?當真要自責,也是怪我自己沒能將你教得更成器些?!?她嫣然一笑,“你說對嗎,好徒弟?”
萊昂滿腔的怒火化為繞指柔,卻又有侵肌砭骨的寒意自腳底直竄上頭,一時頭目森森,四肢幾乎都僵硬起來。
“師父聰明才智,無人能及,又運籌決策,步步為營。如今將叁十年前的事和盤托出,總不會是無的放矢罷?!?br>
方瑾儒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
前世所遇之男人,待她不是過于強硬,便是太過綿弱。唯有萊昂.垌文迪許,手握重權(quán),狠辣果決,面對她時,卻能伏低做小,曲意逢迎。這些年來,她容忍著他,除了需要他強大的庇護,何嘗沒有幾分慰藉之意?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委實太過寂寞。身旁全是萊昂的眼線,她不愿以軟肋示人,雖深愛維楨,卻得處處克制,難以表露。這個男人觸手可及,偏處處熨帖心意。她又不是當真石頭生成,多年相伴,總是有幾分情義,雖無關男女情愛,卻一樣彌足珍貴,他又實在與西廷有些相似。
她掙開萊昂的懷抱,坐回沙發(fā)之上。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愿為之事,這個世上,無人能勉強于我。叁十年前,無人能逼我離開;叁十年后,也無人能強迫我回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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