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生育,沒錢,上不了戶口?!?br>
“那你二哥不也算是超生嗎?”
“情況挺復(fù)雜的,以后有機會再跟你講吧?!?br>
以后有機會再說意味著現(xiàn)在不想說,李碩識趣地沒再追問,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好?!?br>
莊鑫爍的這幾句話像貼身衣物后脖領(lǐng)上的標簽,它不停掃著人的皮膚,不疼,就是有點不太舒服。
云山交科集團的前身只是個普通的施工隊,母公司成立于十六年前。條件好了,把流落在外的小兒子接回家符合正常邏輯,但十二年太長了。
坐在亮堂的教室里學習的兩個哥哥,站在灶臺邊給寄養(yǎng)家庭燒飯的莊鑫爍,相同的父母,懸殊的境遇,任誰經(jīng)歷這些都不會心平氣和坦然接受。
喉嚨里像噎了塊石頭,李碩想開口安慰莊鑫爍兩句,又覺得對既成事實的痛苦輕飄飄來一句“都過去了,以后會更好”,這聽在莊鑫爍的耳朵里不過就是粗陋的同情。而同情,是每個有自尊心的人都無法接受的東西。
李碩什么都沒說,只在心里嘆息道:莊鑫爍能長成現(xiàn)在這幅溫和有禮的模樣實在是很不容易。
采購結(jié)束,莊鑫爍接過李碩手里的幾個大塑料袋,只讓李碩提了串葡萄。
那種時刻被人照顧著的別扭感又來了,李碩有些難為情:“給我提一袋兒,我又不是拎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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