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慕大聲宣稱，隨即聲音又柔和下去，＂我非常，非常的幸福。＂
李庾沒有躲開。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冰層開裂的破碎聲，但那或許是他的錯覺。他就看著王慕的臉越來越靠近，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自己的身體似的動彈不得，此時(shí)此刻他該想到姜轍，而姜轍的確在他的腦子里一晃，但很快就沒有了蹤影。李庾在王慕的眼珠里看到了自己。然后對方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掃到了李庾的面頰，癢癢的。
嘴唇上傳來溫?zé)岬挠|覺，軟軟的，些微的濕意，像是被小狗潮濕的鼻子碰了一下。
原來被一個人愛著真的能感受到。像是被包裹在一個溫暖柔和的繭中。
姜轍，這個人好像像我愛著你那樣愛著我。只是這樣的愛有幾分真誠，又能維持多久，如果他發(fā)現(xiàn)我從頭到尾都是為了自己？我不值得這樣的愛。
李庾死死握住了王慕的肩膀，他閉上了眼睛。耳邊聽得王慕訝異的聲音，＂你怎么哭了？＂
＂不，我，我只是，＂李庾啞著聲音說，在嚎啕的邊緣搖搖欲墜，他突然為王慕感到難過，這個孤單的，孤身一人的少年，他做了什么值得這樣的磨難，在大學(xué)時(shí)期那陰沉的外表下又潛藏著怎么樣的波濤，如果一個人緘口不言別人又怎能知道他在渴求愛？
＂我不知道，我好難過。＂李庾抹著眼淚說，聲音是斷續(xù)破碎的，＂但，你要告訴我，你要告訴別人，如果你怎樣想，你就告訴別人你怎樣想。＂
而我對不起你。王慕整個人像木偶一樣愣住不知所措，＂我嚇到你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不，不。＂李庾哽咽著回答，言語如此蒼白，作為回應(yīng)他摟住了王慕，然后小心地吻上對方微張的嘴唇，少年纖細(xì)的胳膊環(huán)住他的肩膀。
李庾很高興王慕接受了這個吻。這只是他微不足道的歉意的小小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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