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旁人反應(yīng),他收了袖子就走,慌不擇路穿過幾道長廊,迷迷糊糊停下來時,冷得面頰生疼,站著就是一抖。
冷風吹得他腦子空蕩蕩,可心口卻塞得太滿,像小爐里燒著沸水一樣。
他在臺階上坐下,抱著胳膊發(fā)了好一會兒呆,不知過了多久,聽見稀疏雨水打在青石上的聲音,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下雨了。
他起身正要冒雨穿過庭院,對面就跑來個小奴才,說是府外有人找他。
蘇孟辭滿腹狐疑地跟他走,快到門口時才想明白,或許是他家弟弟陪著公主,脫不開身,貴客臨門才只得他去迎接吧。
雨下得小,蘇孟辭走到大門時,不過發(fā)上覆了層水氣。他一眼望去,見兩匹玉一般漂亮無暇的白馬,拉著輛青玉梁,墜珠簾,四角雕麒麟銜金團的華車。
蘇孟辭瞠目之時,有一瞬還以為這是那位聲名赫赫的京城公子的車,可仔細一想,這種馬車配恭必衍,寒磣了。誰人不知恭小少爺出門必是四騮并駕,兩車齊行,一獨乘,一攜客。車是金玉架云錦簾,輪是沉香嵌珠玉。
侯府門前這馬車,雖比不上恭必衍的車輿,可至少也是家底不錯的王公貴族才用得起的。
蘇孟辭倒有些好奇車里是什么人了,他冒著朦朧細雨走了上去。
這車輪子大,車身也寬大,他在馬車一側(cè)站定,要仰著頭去看車窗。
微風一動,他聽見一聲合扇聲響,不過一眨眼,就看到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散漫撩開車側(cè)小簾子。
天色昏暗,車上珠玉卻愈發(fā)璀璨,在這明潤柔光中,他瞧見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頭一眼是對方眼里與生俱來的驕橫,下一眼是那人眼尾一點淚痣。
和他記憶里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初見驚艷的是那仍帶少年稚氣的俊美,繼而是金玉其身的富貴,傲世輕物的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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