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似是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反應(yīng)，也或許是注意到了眾人的反應(yīng)，卻刻意略了過去，總之他喃喃著繼續(xù)說了下去。
“可大殿下時至如今都只是個孩子，身體太過羸弱以至于無法跟上太傅的教導(dǎo)?！崩洗笕苏f著，在人群里找到了太傅徐長山的身影，道，“太傅，大殿下的功課如何了？”
徐長山抬眼，看向老大人，略頓了頓，道：“循序漸進(jìn)吧！”
他沒有給出一個“好”還是“不好”，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老大人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滿意徐長山的答案，感慨這個曾經(jīng)的文淵閣十儒之首，論辯之才天下聞名，舌戰(zhàn)群儒的文士到底還是屈于權(quán)勢之下還是明白了徐長山答案背后的涵義，對大殿下這個陛下唯一的子嗣感到了失望，終是嘆了口氣。
有小官員見狀打著哈哈上來打圓場，笑道：“殿下還小，陛下也還年輕，大人莫憂心呢！”
立儲之事古往今來都非小事，可從來不是一個人一句話能夠說清楚的。
老大人閉眼假寐，沒有再出聲了。
側(cè)殿里重新陷入了沉寂。
甄仕遠(yuǎn)坐在一只半高的小馬扎上，伸手推開一旁的窗戶，看著窗外的大雨出神。
這個時候可沒有他說話的地方，當(dāng)然，他也不愿說話。
擠在這小小金鑾側(cè)殿里的官員都是日常早朝上朝的官員，大楚律法是三品及三品以上官員可入朝，他論位份也不過剛剛夠格，自是這里頭官員之中位份的最低限。論官員所轄范圍，他一個大理寺查案子的，屬實還輪不到他來憂心朝堂大事。
甄仕遠(yuǎn)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雨。
這種角落靠窗的位置委實是真的好，不被人注意卻又能小心翼翼的留意著殿里的動靜，還能摸個魚看個雨什么的，難怪那姓喬的鬼精丫頭每回吃飯都喜歡坐這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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