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疤再消不掉,兩年來都靜靜蟄伏著,似乎在暗示他該忘掉那段過往,直至一見到罪魁禍?zhǔn)祝弄q如道被破掉的封印般,不合時宜地翻江倒海,更加來勢洶洶地反撲過來。
兩年來可以被刻意忽略的思念,愁緒,終于隨著再一次與燕遲相遇,叫季懷真食髓知味地痛惜,他再無法刪繁就簡,自欺欺人。
臉頰邊傳來一點涼意,第一片雪花落下,第二片,第三片,轉(zhuǎn)眼間下起雪來,這將是春天到來之前的最后一場雪。
細雪紛飛中,二人遙遙相望,季懷真啞聲開口:“敢問七殿下,有何指教?”
拓跋燕遲問道:“你當(dāng)真不交出陸拾遺?”
季懷真靜了半晌,沒想到兩年后再見,這人居然問他陸拾遺,可他又覺得就該如此,兩年前他二人一個對燕遲落井下石橫加利用,一個對燕遲呵護照拂救他于水火。
他不來找陸拾遺,難道還來找自己嗎?
季懷真先是笑起來,接著又漸漸不笑了,他平靜道:“既都要亡國,我回去就把陸拾遺給殺了?!?br>
燕遲騎在馬上,冷冷看著他,突然揚起一手。他的二指夾著張密信,正是季懷真命特使送去的那封,繼而當(dāng)著他的面,五指一握,以渾厚內(nèi)里催成齏粉。
燕遲手指伸開,任其被風(fēng)吹走,夾在細雪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趁眾人未反應(yīng)過來,甚至就連季懷真自己也想不到——只見燕遲反手取下背后長弓,搭好箭矢,瞄準(zhǔn)城樓上的季懷真。
他的嘴巴動了動,似乎說了什么話,可是季懷真已經(jīng)聽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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