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些距離,就有侍衛(wèi)守在長廊上,看見季懷真,便躬身行禮。他們各個都是不識字的啞巴,誰也不知這里頭關(guān)著的是什么人。
行至盡處,季懷真秉退房門前守著的人,白雪長臂一伸,房門發(fā)出聲令人倒牙的怪聲,慢悠悠地開了。
只見里頭坐著的人一身白衣,聽見動靜也不抬頭,手里捧著本書,坐在燭光下看。他因常年照不到太陽而顯得羸弱,皮膚白得嚇人,竟是比季懷真剛從敕勒川回來時還要削瘦幾分,側(cè)臉一道被箭擦出來的疤痕——正是陸拾遺。
很多人都以為他死在了去韃靼軍營的路上,猜不到睚眥必報的季懷真,居然會留陸拾遺一條命,將他一路帶來了臨安,秘密囚禁在此處。
“娘身體怎么樣了?”
陸拾遺拿皮包骨頭的細(xì)長手指輕輕沾了下隔夜的涼茶,以此來翻書。
“沒去看過,她也不樂意見我?!?br>
白雪等在外面,季懷真自顧自地在陸拾遺面前坐下,陸拾遺又問道:“我父親呢?身體可還好?”
“什么父親?你父親不早就死在某個賭坊后頭的巷子里了?”
陸拾遺息事寧人道:“怎么又發(fā)脾氣,韃靼和夷戎人打到哪里了?”
他終于肯放下手中的書,將季懷真看上一眼。
季懷真來時脫了大紅朝服,換上身玄色衣服,此時與陸拾遺一黑一白,正似一正一邪,一陰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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