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身一讓,只見一箭之地外,燕遲長身而立,而他面前站著的,正是一臉淚痕的烏蘭。
他哭著問燕遲:“殿下,他如此對你,你竟還愿意愛他?”
燕遲低著頭沒說話,目光落在自己的拇指上,瀛禾不知他在看什么,季懷真卻知道。
瀛禾與季懷真對視一眼,在這一刻突然有了不該有的默契,同時往后一站,躲進(jìn)暗處,滿頭燈籠花燈成了再好不過的遮擋。
烏蘭傷心不已,傲氣全無,不解地看著燕遲。
那模樣看得季懷真都忍不住心生憐惜,若美人在他眼前哭得這樣梨花帶雨,雖不說他會心軟,可摟在懷里哄上一哄,裝裝樣子總是要的,但燕遲卻像塊木頭似的,烏蘭往他肩膀上推了一把,他跟著晃了晃,又立刻站好,再無表示。
“那齊人自私自利,心腸歹毒,你可知道?”
“知道?!?br>
烏蘭又道:“他利用你,又于你非親非故非友,甚至有一天還會帶兵來打你,你可知道?”
“……知道。”
燕遲背對著季懷真與瀛禾,臉上表情并看不分明,只能看見他每說一句知道,烏蘭就難過絕望一分。
季懷真低著頭,直到掌心傳來痛感,才發(fā)覺原來是不知不覺中指甲掐進(jìn)了肉里——他在屏息聽著燕遲的回答。
烏蘭帶著哭腔,惱怒道:“他戲耍你,愚弄你,你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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