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打斷烏蘭,他不悅皺眉,四下一看,見無人注意這里,才小聲道:“這事不要對旁人說,記住了?”
見燕遲一副了然神色,烏蘭登時明白了什么。
他眼淚落下,凄慘一笑,不可置信道:“即便如此,即便你早就知道,也心甘情愿留著他的命?殿下,恕我多嘴再問你一句,在你心中,究竟是將自己當成齊人,還是夷戎人?”
燕遲沒有吭聲,眼底顯露一絲茫然。
“你若將自己看做齊人,齊人可會接納你?他們?nèi)艚蛹{你,在上京時為何對你百般羞辱冷落,你若將自己當成我們夷戎的一份子,又為何眼睜睜看著陸拾遺這個齊人做出可能會傷害你族人的事情?”
被這樣擲地有聲地一問,燕遲再說不出話,不得不承認烏蘭所說一事,已在心中困擾他許久。
再說季懷真,被那群帶著面具的男男女女一擠,再回過神時,也早已看不見燕遲,被滿頭花燈將眼睛一晃,反倒生出一股倦懶之意。當即下橋,坐在河畔旁,對著滿眼的漂浮著的河燈發(fā)呆,想他的阿姐,想他的外甥,想燕遲,可唯獨不想他自己。
有女人大膽走來,向他搭訕,還未開口,一看他胸前帶著的狼牙,立刻笑嘻嘻地走了。
身后一人靠近。
“季大人?!?br>
會這樣的喊自己的,除了瀛禾,敕勒川再找不出第二個。
季懷真回頭一看,見瀛禾身披長袍,未戴面具,胸口衣服隨意一堆,一頭靛藍狼頭隱隱可見。他盯著瀛禾身上的紋身,冷聲道:“你這紋身好看是好看,痛不痛?”
瀛禾一笑,隨口道:“怎會不痛,但比起在戰(zhàn)場上被敵人砍上一刀來說,倒也能忍。你若當著燕遲面夸一句好看,信不信第二日他定要紋個比我還大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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