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季懷真,將燕遲打暈后,偷了匹馬一路沿著大營后方遁逃而出。
他身上沒有錢,沒有吃的,夷戎人不知何時會追上,當務(wù)之急是回蒼梧山去,與他的親兵匯合。
烈烈冷風一吹,將季懷真吹得后悔起來,早知就不該心軟把那件大氅留給燕遲,那小子皮糙肉厚,在地上躺個一天一夜也沒甚大礙。
肩膀處傳來陣陣劇痛,竟是令他整條胳膊不住發(fā)抖,再難抬起。
季懷真掀開領(lǐng)子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燕遲咬他的那一下竟是下了十成十的死力氣,在他肩膀上咬出兩個牙洞,原已止血,此刻他一用力抖韁,竟時又裂開來,染紅大半個袖子。
“直娘賊!”
季懷真怒罵一聲,接著一愣,想起燕遲他娘是誰,登時不敢再罵了。
這劇痛使他腦子更加清醒,突然意識到一絲可疑之處。
夷戎人為何還不追上來?難道當真是無人發(fā)現(xiàn)?
季懷真略一沉思,果斷下馬,狠狠朝馬的后腿一抽,眼見那馬痛到發(fā)狂,不受控地向東跑去。他找個背風的地方躲起來,果然不久之后,見燕遲帶著數(shù)十人,一路沿著蹄印來追他。
只見燕遲下馬,仔細觀察那蹄印,猶疑一瞬后也帶人往東去了。
等到燕遲走后,他才出來,又略一沉吟,當機立斷往夷戎人大營的方向走——誰叫燈下最黑。
為今之計,僅憑他自己的力量定不能再翻一次蒼梧山,須得找機會,找到那個剛一進敕勒川遇到的大齊行腳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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