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道：“若有一日……你發(fā)現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如何？”
“那要看是哪種對不起?！?br>
季懷真道：“誆你騙你，傷筋動骨，情誼全無?！?br>
“誆我騙我，早就習慣了。傷筋動骨？似乎為你皮肉傷也有過不少……至于情誼全無，若你利用我，做出傷我族人之事，自然要情誼全無，”燕遲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季懷真，認真道：“若真如此，便如同你先前告訴我的那樣，你我二人一拍兩散，銀貨兩訖?！?br>
季懷真不吭聲。
他身上墜著兩樣東西，一樣是本應交予陸拾遺的狼牙，一樣是陸拾遺的玉玨，各個似有千斤重，墜得季懷真喘不過氣來。
什么都該是陸拾遺的，他季懷真只是個半路殺出，鳩占鵲巢的狗賊。
只是他寡廉鮮恥，自不會因當了狗賊就羞于見人。
季懷真算計的是該如何收場，讓燕遲接受他不知不覺中已移情別戀，眼前站著的不是交口稱贊的權臣陸拾遺，而是人人喊打的奸佞季懷真。
“先前你在上京，是何時遇到我的？”季懷真斟酌著試探，估摸著燕遲也沒與陸拾遺打過太深的交道，否則他定是早就露餡，“我怎對你印象不深？總不至于沒說上過幾句話吧?！?br>
燕遲果然羞赧一笑，不好意思地承認道：“是沒說過幾句話?！?br>
季懷真面色冷下，一陣牙酸，簡直想罵人，心想沒說上幾句話還值得你惦記這么些年？出息！
燕遲回頭看他，季懷真又勉強一笑，無辜道：“你繼續(xù)說，看我能不能想起來，說不定咱倆緣分天定，這么些年全浪費過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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