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書記撓頭,“鄉(xiāng)里好像就過橋那邊有個初中?!?br>
初一。
廖遠停看著他:“曾書記知道校園暴力嗎。”
“校園暴力?”曾書記有瞬間不解和迷茫,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噢,聽過,就是校園里有暴力事件發(fā)生是吧?”
他笑著:“現(xiàn)在文明多了,不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那老師也都很管事兒,什么打架啊什么的,都是要記過的?!?br>
他忽然想到剛才廖遠??聪蚰侨盒『旱难凵瘢α耍骸傲螘洸粫詾閯偛拍蔷褪窃诎l(fā)生校園暴力吧?哈哈哈,沒有沒有,這群小孩兒我認識,關(guān)系好著呢,真有什么,那挨家挨戶離的那么近,也就是個小摩擦,不過現(xiàn)在的小孩兒都脆弱倒是真的,還沒怎么呢,就要死要活的,想當初我們那個年代,誰不是摸爬滾打,磕磕絆絆摔過來的,別說校園了,那一母同胞兄弟姐妹那么多,稍微犯點錯,不被老的打死就不錯了,再說了,不吃苦怎么能成長呢,是吧。”
廖遠停沒再說話。
臨走時,他拐道去了劉學的家。
久久無人居住的小破瓦房更顯寂寥,落敗,仿佛時間和塵土要將這里埋沒了,上漲的海水已經(jīng)淹沒半山腰,廖遠停撥開水面過來,看到柴火垛旁放著的小馬扎,摸一下,跌進時間的漩渦,掉進曾經(jīng)的過往,一幕幕在眼前閃過,腳下的落葉松軟厚實,他能看到劉學和徐喜枝在這里的歡聲笑語,也能看到劉忠的描述里那個恐怖凄慘的雨夜。
他涉及了一個從未踏足和設(shè)想過的領(lǐng)域,比起工作中冗長的造假與勾心斗角,他更傾向于觸摸到他們?nèi)松械囊唤?,他早該知道,這天下之大,不會只有一個彭懷村,一個彭懷村里也不會只有一個劉學。
不會只有一個劉學,也不會只有一個廖遠停。
這個世界上所有心懷慈悲的普通人都像天上的星星,散落世界各角,努力地撐起一片夜空。
他不被眾人理解,逆流而行,但他堅信,他有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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